尉临云醒来时,正躺在一张木床上。他翻起身,见一旁瞎婆正在锅边热粥,灶台上那几条小鱼没看见了。
听了声响,瞎婆回过头,急忙说:“凌云,你醒了吗?老婆子我好像听见声响了。”
尉临云忙回道:“瞎婆,我醒了。我师傅呢?”
瞎婆笑着说:“你刚醒就好好休息。周师傅现在就在外面。”
尉临云听了,自下床出门,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见到了周侗,此时他手边摆着一柄长枪,正是昨天那把。
“下午你跟我去练一练枪。”周侗语气平淡,说话不疾不徐。
三人又是吃饭,半晌无话。
待吃完后,周侗提了枪,带着尉临云一路走到树林方才停。
“你先看我,等下你再来试。”说完,周侗把枪横在身前,浑身气势都变了。
没有任何花哨舞动,周侗只把枪往前直直地一刺。
“砰!”
闪电间,那长枪就扎进的了大树的正中央,直穿出一个大孔。
周侗把枪回拔,又收在手里,他转头对着尉临云说:“你来试一试。”
说着,他把枪横横地推过来,尉临云用手一接,又是一声闷响,尉临云倒退好几步方才稳住。
他心知,周侗刚根本没怎么用力,若是用出几分力,他绝对接不住。
他拿稳后,仔细看了看这枪。
这枪约有个二十来斤,枪身是由硬木做成,枪头是不知名黑铁,不过让他觉得意外的是,这枪头居然生了锈,不知是多久没有用过了。
他提枪上前,旁边单选了一颗树。
他屏气凝神,眼睛死死盯在树中央,把枪对准了。
他猛喝一声,把枪往前一刺。只听噗得一声,那枪带着他直接斜斜的插出去了,只带下来一块树皮。
周侗一把稳住他,说:“有力气固然是好事,但刚开始练习不要使太大力,你要保证每一击都稳稳扎在正中央。”
尉临云听了,应一声,对着树就开始练习起来。
转眼间,两三个月过去,已经到了夏末。
在此期间,尉临云每天早上五点左右就起床,在院子里扎马步,每次都是累得昏倒才肯罢休。
瞎婆叫他不要那么拼命,把自己的身体伤了就不好了。
他总是笑笑,说:“我要练得和师傅年轻时候那样强,这样,以后我就可以给你们养老了。”
在这些时间他也得知了瞎婆与师傅的相识,原来瞎婆一家被人杀害,被周侗撞见,便救了她。
瞎婆年老,又没有家人了,就和准备隐居的周侗一同来了。
白日里,他是既要舞枪弄棒,又还要绑着沙袋满山乱跑,说是他爆发有余但耐力不足。周侗也教了他认识一些草药,如何包扎伤口一类。
周侗教的更多是武器和拳脚,上到刀枪,下到镰刀,中到锄头铁铲。
后面周侗开始和他对练了,每一招,周侗都会指出他哪里有问题如何改善,也指导他,若是敌人如此来攻怎么防守最好。
这些日子他吃得也好了,周侗时不时去山里捉些野味来给他补身子。
他还把尉临云放的狼肉也带回来了,说他要一刻不停地练习,日后才成大器。
现在的尉临云全然不似原先的样子了。现在他约莫有个七尺五寸,浑身肌肉隆起,比原来重了将近五十斤。
这一日,他刚吃完早饭,周侗就带着他去了镇上。
“今日带你来是让你动些真格的。”
不等尉临云询问,周侗又低声说:“你以后出去闯江湖会和各种各样的人交手,有的强,有的弱,有的使这,有的使那,很多时候还要以少打多。现在正是机会。”
周侗把手一指,说:“去收拾了那几个泼皮,我就在这边看着。”
尉临云看去,见是三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,正四处闲逛。
他的脑子里突地回想起来了,这三个就是平日里经常欺负他的人之一,这于情于理都该收拾他们一顿。
他急待要走,却被周侗一把拉住了。
“只是收拾收拾就好,不要闹出太大的麻烦。”
尉临云嗯一声,急步走出弯道去。
他刚到街上,就直直地朝那三人走去,手里什么也没带。
走近了,听见右手边一人说:“大哥,你听说了吗,蒋忠老爷最近准备纳第十七房小妾了,听说就是镇子南边王老头的那个女儿。”
左手边那人问道:“你说的是那个卖棺材的王老头的女儿?”
“对啊,就是咱们之前见到的那个漂亮女娃子,那是真漂亮啊。”
左右两个还在想着王家女儿,尉临云就走到了近前。
中间那人注意到了他,仰着头,说:“你是什么人,挡道了!你不会看路吗?”
“大哥,我见他怎么有点眼熟呢?”
看着眼前三人,尉临云不想多废话,直接一拳就朝中间一人面门砸去。
“砰!”
那拳正中那人脸上,顿时鼻子歪到一边,鼻血一个劲往外流。
“啊!你是谁,竟然敢打我。”那人捂着面门咆哮。
“哼,几个泼皮腌臜而已,打了你又何妨。”尉临云听了周侗的话,没有用出全力。
旁边两个都还没冲上前,他又只一脚,正踹在那人肚子上。
又是砰一声,那人直接飞出几米远,砸在街边屋门前。
左右两人惊呼,矮个子连忙跑到门前去,高个子没走,一拳直直地打过来。
尉临云把脸一侧,右手过肩一抓,捉住那人手腕,左手往前一伸,擒住那人大臂,猛一弯腰躬身把那人往身后来个过肩摔。
只听那人大叫一声,在地上打滚。
尉临云右手却还没有放开,只一扑,牢牢压在那人身上,拧起拳头,直往那人面门狠砸。
砰砰几声后,那人就被打得鼻红眼黑,口中大叫:“饶命!好汉饶命!”
此时,尉临云余光看见矮的那人悄悄来到他的后面,拧起拳头就要砸。
尉临云只把手往后一抓,稳稳的捏住那人的命根子。
“啊!”
那人怪叫一声,捂住裆部忙去拔尉临云的手。
尉临云松了手,一个猛子跳起来,一脚踢在那人胸口,自己稳稳落地,还不忘踩身下之人一脚。
矮个子飞出去,正好撞在刚要赶过来的为首一人身上,一齐倒在地上,三人又是一阵叫喊。
街边的人早被惊动了,但见到是这几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泼皮被打,高兴还来不及,全当看不见。
感觉把他们收拾得差不多后,尉临云连忙往回跑,在弯道后又见了周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