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?哥,你为啥和安冉分手啊?” 坐在对面的少女歪歪头,一脸八卦。
“我没和她分手啊......我压根不是她男朋友,没成过。” 我又灌了口啤酒。
“那两个月之前你不是说你俩关系挺好吗?你还说,感觉她对你也有意思。” 老唐凑了过来。
“嗯。” 我应和了一声,“但是......但是我感觉她变了。我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,感觉她还是个很干净的女孩子...后来她变了,不是原来那个她了.......你没看她朋友圈吗?”
“没有啊,她最近发了?” 少女一脸惊讶,拿出手机,嘴里嘟哝道:“我上次问了她考试咋样,她也没回我,然后——”
“她把我删了?!”
老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,道:“你俩之前不是关系很好吗?闲的没事把你删了干嘛?”
是的,世界就是这么小。她和安冉小时候住在对门,情似亲姐妹,后来安冉父母离异搬走了,二人也就只在手机上联系了。
“哎呀好了好了,别提她了,吃串。饭都堵不住你俩那张嘴......”
那晚我们喝了很多酒,老唐一开始和女孩卿卿我我,可他在意识到我心情不好后便收敛了很多。
那晚他搂着我的肩膀说了很久,具体说什么我记不得了,只记得他问了很多关于我那未婚妻的事。
我没有告诉他关于母亲的事,只是摇了摇手,又开了瓶啤酒。
直到今天我仍然可以回忆起他的眼神,同情悲怜,又带着一丝丝好奇。
老唐把我送回家的时候,已是半夜两点钟。我醉醺醺地揽着他的肩头,跌跌撞撞。
”我还是觉得,智脑婚配的妻子......嗝......一定是最合适你的女人。“ 老唐喝的也不少,舌头有点大。
“别给我......瞎扯淡。” 我哼哼道,“我就把话放这了......你就算给我分配头......分配头母猪,我也......觉得比她......”
”李央。“ 一声冰冷而又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我身旁响起,我可以看见老唐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住了。
”明天是婚礼的日子,现在是半夜两点三十二分。“ 女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道。
”这......这是你婚配的......老婆?“ 老唐悄悄用手指戳了下我腰,压低声音结巴道。 平时老唐送我到小区门口便开车告辞,因此从来没见过母亲。
母亲晚上穿着一件Manito真丝睡衣,样式宽松保守,遮挡了女人大半窈窕曲线。我忽然内心生出一股冲动,大声说:”对,她就是我老婆!“
我挣脱开老唐的手,上前一步用力搂住母亲的腰肢,母亲猝不及防下被我摁在怀里,柔软的身子紧贴我的胸膛。
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,或许是酒壮怂人胆,竟轻佻的用手指在母亲下巴勾了一下,说:“是不是,美人儿?”
其实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,我便后悔了,酒也醒了一大半。
我能感受到怀中的女人身子僵硬起来,她紧闭双眼,贝齿咬住下唇,身体微微颤抖,压抑着愤怒。
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,一道细若蚊吟的声音从她唇齿间挤出:“是......”
“母妻关系一旦确立,那么无论是在公共场所,还是在私下聚会,亦或者是在夜晚的床榻上,女方都应承担起作为妻子的责任和义务。只有当二人独处时,才能以母亲的身份对待男方。”
母亲是个循规蹈矩的人,身为名一级律师,她自然对这段文字烂熟于心,尽管这并非她所愿。
“那个......你们先聊,我身上汗多上去洗个澡。” 我找了个借口开溜,转身上了楼。
母亲扫了眼老唐,淡淡道:“明天下午三点,婚礼在龙城煌苑。” 说罢没回头看一眼,转身走了。
当老唐回到车上时,副驾的白裙女孩刷着手机,见老唐沉吟不语,她笑了笑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奇怪,太奇怪了。” 老唐皱着眉头。“她明明很美啊。”
“你见到他的婚配对象了?” 女孩半开玩笑似的道:“咋样,跟我比谁漂亮?”
“唔......都差不多。” 老唐含糊道。
当一个女人问起亲近的男人,自己和别人相比谁好时,若是得到的答案是一句犹犹豫豫的“差不多”,那其实就等于说,还是“差挺多”的。
女孩也不懊恼,眨了眨眼睛道:“那为啥我看你那个哥们愁眉苦脸的?” 紧接着她瞥了眼老唐,声音甜腻埋怨道:“搞得我都没法和你亲近了。” 她解开了胸上的一粒扣子,上边镶的水钻在昏暗的车中反射着光芒。
“李央他这人......我搞不懂,估计还是心里惦记着那个艺术生吧。” 老唐伸手搂住了女孩。
“很久没跟安冉联系了,我也在想他嘴里那句‘她变了’是啥意思......不会是学坏了吧?”
白裙上的拉链被缓缓解开,紧接着便是簌簌声,女孩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。
“不过......明天下午......他们倒是有......婚礼......下午......”
吱呀声中,没有人再说话。
随着几声满足的叹息,车中恢复了黑暗和寂静。
“她很美?”
“很美...但也蛮冷的,性格估计不好对付。”
“不行,明天你得带我去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