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挨了两个柿子,叶谪愣住了,机械式地摸了两把脸上,黏糊糊的湿润,拿到眼前,黄的浆液在指缝中往下渗入。
面部肌肉颤抖,叶谪脸色逐渐变得阴沉,抬头望着面目狰狞,眼球充满红丝,却有些呆住的金宗泽,道,“我顾念旧情拿柿子给你,你就这样对我?”
旁边的翠翠也是愣住了,不自觉地在后面拽住叶谪的袍子,避免他冲动做出什么不可避免的坏事。
一口恶气憋在胸中,叶谪心中愤怒到了极点。
他自认自己已经足够客气,一上来就主动和这个狗东西打招呼,在他多次出言不逊羞辱他的时候,他也并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,甚至还特意接过篮子,亲自给他送来,内涵道歉之意。
自己做到这个地步,可以说是仁至义尽,这狗东西不思感激也就罢了,竟然还出手了。
“松开!”
猛地一拽袍子,叶谪脸色狰狞,走上前两步,看着面目冷漠,神情倨傲的金宗泽,叶谪拳头死死握紧。
“呵。”
见到叶谪急了,原本也愣住了的金宗泽,却一下平静了下来,心里莫名有些舒畅。
尤其是见到他脸上那像排泄物一样的东西,滑稽不已,更是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优越感。
什么富家子弟,也不过尔尔,真要动起手来,自己能把他屎都给打出来!
也对,自己犯得着和这么个纨绔子弟较劲吗,下棋只是自己的业余爱好,闲暇之时的玩具,由于大部分时间都在刻苦努力地学习,棋艺水平不高自然在情理之中。
这个小废物下的棋虽然有些门道,可也正说明了这家伙不务正业,只会捣弄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。
要是换做是古文或诗文领域,自己一巴掌就能将其拍死。
只是赢了一个棋而已,竟然都如此得意洋洋,还恬不知耻地拿柿子羞辱自己,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。
“叶谪,别以为会下几个臭棋,就能在我面前臭显摆。”
想通这一节,金宗泽内心安定了下来,自己真正的本事在于诗文,只要做好诗文古文,未来是能被大儒扫榻相迎的。
什么黑白棋,小儿玩具罢了。
居高临下,金宗泽重新恢复淡定,指着叶谪鼻子,讥讽道,“你就是个废物,只会仗着你姐的废物!这是我对你一直的评价!今天算是给你一个教训,记住我的话,以后在我面前少嘚瑟,不然,我见你一次,打你一次!”
“我草你妈!”叶谪再也忍耐不住,拿着手中的篮子就朝金宗泽头上砸了上去,可由于身高原因,篮子最终也只砸在了金宗泽胸前。
“砰”的一声,篮子所带来的巨大力道,将金宗泽砸的往后倒退了两步,“哗啦啦”声音不断起伏,柿子散落一地,摔在地上果浆流出。
被砸的不断倒吸凉气,金宗泽胸口被砸的生疼,“蹭”的一下,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意便汹涌澎湃了出来,“你敢打我?你个小畜生敢打我?”
“我曹尼玛!”金宗泽怒骂一声,一脚朝着叶谪狠踹了过去,叶谪此刻也已经上头,正要上去像小时候一样,把这个狗日的按在地上狠捶一顿,猝不及防之下,被一脚直接踹飞了两米多远。
“少爷!”翠翠大急,惊呼一声,连忙跑去搀扶叶谪,而金宗泽也紧跟其后,在翠翠刚刚到叶谪身边的时候就将其扒拉到一边。
此刻叶谪刚刚起身,嘴角渗血,小腹部火烧了一般疼痛,脑袋都晕乎乎的,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,衣服领子就被金宗泽拽住,直接给提到了半空中。
“金宗泽!”
叶谪眼睛充满血丝,怒瞪着金宗泽,双腿在半空中不断踢着,口水混合着血液不停往下滴落。
“服不服!”金宗泽抓着叶谪的领子,高高举起,面带一丝傲气,冷声质问道。
叶谪奋力挣扎,却始终挣脱不掉脖领的束缚,金宗泽的手宛若两个大钳子,将他死死桎梏住。
这让他有些疑惑,这家伙的体质竟然变得这么好了,没有比他大几岁,竟然这么有力气,放在前世,可以与成年人比肩了。
“服不服!!”
看着叶谪脸憋的通红,现在还有黏糊的黄色浆液流淌,金宗泽总算出了一口恶气。
小时候被这小废物骑在身上打,自己还以为他有多厉害,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弱鸡,如今天道轮回,总算轮到自己了。
金宗泽还在得意之中,不料叶谪突然发难,一脚猛地朝他的下体处踹了过去。
“砰!”
猝不及防之下,金宗泽下体瞬间传来一股疼痛,深入骨髓的疼痛,直接传遍全身,灵魂仿佛都在颤抖。
“嘶——”
松开抓住叶谪的手,金宗泽倒吸一口凉气,心脏都仿佛慢了半拍,手捂着下体,踉跄后退两步,脸色变成了猪肝色。
叶谪心中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火,看准时机,直接飞起一脚,“磅!”的一声,直接将金宗泽踹翻在地。
“我让你服!我让你服!”叶谪面色狠厉,抡着拳头朝金宗泽脸上招呼。
“噗!噗!”
金宗泽躺在地上,脸上不断挨着重击,很快,嘴角便渗出点点血迹。
不过金宗泽毕竟比叶谪大上许多,等到下体感觉没那么痛了之后,便挣扎了起来,伸手便要抓向叶谪,想要将其再次提起来。
眼睛里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,金宗泽极度暴怒地盯着叶谪,脸上青筋暴起,牙齿咬的咯吱作响,他决定了,起来之后,至少把这个狗东西打掉两颗牙!
然而就在他忍着雨点一般砸落的拳头,手掌快要抓到叶谪时,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,“别打了!”
“你们别打了!”
却是翠翠,满脸焦急,手里却拿着空无一物的篮子,死命地朝着金宗泽脸上夯去,就连叶谪都不得不暂时挪开拳头,以防被误伤。
“噗!”金宗泽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。
这是劝架吗?
拿着篮子朝我脸上不要命的砸,有你这么劝架地吗?!
“砰!”
“砰!”
篮子带来的力道,远比叶谪的拳头重,很快,金宗泽原本还算英俊的脸上,便青一块紫一块,为了防止被继续砸,只能举起胳膊,想要将篮子抓过来。
叶谪哪会给他这机会,一拳狠砸向他的下体。
“嗷!!”
就这样,叶谪与翠翠相互配合,对金宗泽轮番殴打,翠翠虽然嘴上说着别打了,下手却一次比一次狠,快要将金宗泽脸都给砸烂了,看得叶谪一阵胆战心惊。
又殴打了一会,叶谪眉眼一挑,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两个人影正在朝这里走来,正是阿姐和金姨,由于他们现在处的位置是亭子后面,阿姐她们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。
“翠翠!别打了!快停手!”叶谪拦住越打越嗨的翠翠,朝她示意了一下金宗泽。
翠翠停了下来,看到一脸猪头模样的金宗泽,吓得篮子一下扔在了地上,惊恐地看向叶谪,“谁…谁把他打成这样的,完了完了,你竟然把金少爷打成这样,被大小姐知道我就惨了!”
“噗!”
地上的金宗泽一口老血喷了出来,脑袋一下耷拉了下去。
“行了,别装了。”叶谪白了翠翠一眼,从金宗泽身上起来,说道,“知道你不愿意担责任,我自己承担,快来搭把手,阿姐他们要来了。”
……
“那两个小子呢?”金玉莲和叶芝朝着亭子而来,见到亭子里没人,金玉莲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。
叶芝却是早已经发现了叶谪,见他一脸的黄色浆液,身上也是狼狈不堪,还以为他被打了,心一下就提了起来,就想冲过去。
可就在这时,她又看到了叶谪和翠翠仿佛正在拉着什么东西,定睛一看,却是猪头一样的金宗泽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,别提有多磕碜了。
于是,她又硬生生顿住了脚步,又有些不急了。
金玉莲有些近视,刚才并没有戴眼镜,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,抬着一个什么东西朝她走来。
“滚开!”
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,被抬的那个东西,竟然直直地站了起来,而且听这声音…似乎是自己的儿子啊?
连忙掏出金丝眼镜,金玉莲将其带了上去,视线这才清晰了起来,却见自己的儿子一脸肿胀,嘴角渗血,如同猪头一般,眼睛都被肿胀的肉块挤得只剩下了一条缝,瞬间,金玉莲感到心脏停了半拍,涌现一抹心疼。
再看旁边的叶谪,虽然没有金宗泽惨,但同样身上沾满了泥土,头发凌乱不堪,脸上还带着已经干涸的黄色浆汁。
不用想,金玉莲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没有着急往前走,金玉莲走到旁边,捡起了一根枯树枝。
很快,叶谪、翠翠、金宗泽三人便已经来到了近前。
“怎么回事?”金玉莲手拿两指粗的枯树枝,声音冰冷。
叶芝则在一旁看着,并未说话。
“哼!”金宗泽冷哼一声,仿佛余气还未消,胸腔起伏不定。
翠翠主动退后两步,将叶谪给让到了前面来,叶谪并未躲避,朝阿姐、金玉莲分别行了一礼,而后抬起头看向金玉莲,道,“金姨,这可怨不得我,是你儿子先动的手。”
接着,叶谪便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,给说了出来。
当然,翠翠拿着篮子砸金宗泽的事情,他并没有开口,她只是一个侍女,殴打来客这种事如果说出来,那叶家她是待不了了。
“金宗泽!是不是这样!”
金玉莲厉声喝问。
见到母亲如此语气,金宗泽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,顺着肉与肉之间的缝隙,他看向自家母亲,见她满脸冰霜之色,怒瞪着他,吓得牙冠都忍不住打颤,低着头,小声说道,“娘,我…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…”
金玉莲眼角抖了几下,被人揍成这个熊样,还说是给别人一个教训?
“伸手!”金玉莲拿着枯枝。
金宗泽宛如老鼠见了猫一样,面如土灰,就连刚才被叶谪和翠翠双人暴打的时候,都没有这样的灰心丧气,乖乖将手给伸了出来。
金玉莲拿着枯树枝,“砰砰砰!”朝着金宗泽手上打去,一连打了十多下,这才停住。
看着金宗泽被打的哎呀咧嘴,又不敢发声,叶谪觉得金姨是那么的美,那么的英姿飒爽,简直就是个大善人。
上下打量一番,叶谪这才发现金姨今天确实很美。
脚上踩着木屐,十个丰润又白里透红的脚趾裸漏出来,她全身穿着金色鞠衣,领子上有着黑白相间的花纹,袖口带着红色禳边,配上她那丰腴肥美,宛如鱼肚白般的肌肤,简直就是一个妥妥的贵妇人。
与叶芝打扮不同的是,金玉莲的头发已经盘成了妇人的发髻,十根明晃晃的白玉细佃左右各五根将头发束在脑后,宛如孔雀开屏一般动人心魄。
她的身前,裹得也并像叶芝那样严实,或许是因为年龄原因,并不太过看中外在,脖领下方漏出了大片雪白,在她弯腰捡拾枯枝的时候,叶谪甚至还看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沟壑,甚是诱人。
唯一有些可惜的是,这些装饰都有些陈旧。
无论是身上的金衣,亦或者头上簪的十根白玉细钿都是如此,叶谪曾不止一次见过,每次来他家,金姨穿的都是这么一身,甚至叶谪都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的边角,都洗的有些掉色了,都没有换过。
应该是因为要到叶家,金姨故意穿的这身。
虽然金姨家中并不愁吃喝,但也仅仅只是不愁,按照她家的情况而言,这样高档的衣服,算是档次最高的那一类了,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件。
“看什么看!没打你是吧!”感受到叶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,金玉莲看向叶谪,一脸凶煞之气,拿着枯枝,厉声道,“伸手!”
叶谪回过神来,看向金玉莲,见她确实生气了,不由得也有些畏惧起来。
他是很了解这位性格的,平时没事时也还好,但只要招惹了她,无论在哪,无论是谁,她都会给与最为沉重的报复。
从小到大,叶谪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了。
小时候他欺负金宗泽,金宗泽哭着鼻子找她,她都会拿着木棍敲他的手,那叫一个疼,挨上一顿好几天都用不了筷子。
就连阿姐拦,那也没用。
有时候阿姐实在不忍心叶谪挨打,坚定的站在叶谪一边和她对峙,她就会连阿姐也一起打。
当然,打阿姐只是象征性的,而打他,那就是奔着让他哭的。
“姐姐,算了。”
看着金玉莲真的要打叶谪,叶芝伸手拦住,道,“谪儿…”
叶芝话还没说完,就被金玉莲打断,看向叶芝,金玉莲叹了口气,只得耐下性子,用枯枝指着叶谪鼻子,朝着叶芝解释道,“芝儿,你就是太宠着这小兔崽子了!你看宗泽被他打成啥样了,幸亏打的是宗泽,要是别人,可没这么容易罢休!”
“今天这事你就别管了,这兔崽子被你宠的不知天高地厚,我们娘俩也很久没见了,他可能已经忘了老娘的厉害,今天我就让他再尝尝!”
说罢,不待叶芝回答,金玉莲再次朝着叶谪厉声道,“伸手!”
金玉莲确实很生气,特别生气!
让她生气的不是叶谪,而是她的儿子金宗泽。
从小被叶谪欺负到大也就算了,现在都已经快长成大人了,整整比叶谪大三岁,又被打成这个鬼样子,实在让她脸都丢得一干二净。
她都不知道怎么生出这么一个窝囊废儿子的,他老子当年虽说只是个书生,那也是铮铮铁骨,面对高官毫不避让,即便受了欺负也会拼了命讨回来的。
到了他这,怎么就这副熊样?
来的时候还说要一雪前耻,脸都被打肿了,也没见雪的什么耻。
她实在想不通,叶谪这兔崽子有什么可怕的,每次在他这,他都讨不到任何便宜,反而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,要她出手。
自家儿子的不争气,让金玉莲对叶谪更加恼火,她就不信邪了,这个兔崽子究竟有什么本事,为什么每次都能把自己儿子折磨成这个样。
“伸不伸,你伸不伸!”金玉莲指着叶谪。
见到金姨原本雍容华贵、风韵犹存的脸上,俏脸含煞,美目之中充满了愤怒,叶谪怂了,主动地伸出了手,可怜巴巴道,“姨,我错了,不该那么对宗泽的,能打轻点吗?”
…….
夜晚,星光点点,透过纱窗和半开的门扉投射下来些许银光,让原本漆黑的屋中,带上了三分的明亮,配合上那盏豆大的烛火,相得益彰。
“阿姐,金姨好狠,明明是她儿子犯了错,竟然打了我五十下,只打金宗泽十下。”
屋中,桌边的烛火旁,叶谪坐在叶芝怀里,右手已经被打肿了,有的地方还渗血,此刻正在被叶芝用草药小心地点涂着肿胀的位置,有些不满地说道。
给叶谪涂药,叶芝很是认真。
先是将草药放在嘴中咀嚼,苦涩的味道蔓延,待到成了碎末,才张开樱唇小心地吐在白皙纤长的手指上,最后小心的点涂到叶谪右手的伤口位置。
并未第一时间回答,待到涂抹地差不多了,叶芝这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,淡淡道,“你别怪她,她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什么为了我好!”坐在叶芝怀中,叶谪不满,仰着脑袋,伸手摸向叶芝浩大的胸脯,肉乎乎、坚硬的触感传来,一边揉搓,一边道,“她就是护短!就是因为我打了她儿子,她才蓄意报复!”
“可怜我没有娘亲,要是娘亲还在,肯定不会让她这么打我…”叶谪故意卖惨。
果不其然,说完这话后,叶谪能够清晰地看到阿姐脸上的表情变化,先是有些淡漠,而后这抹淡漠变成心疼,最后自责地看向叶谪,叹了口气。
“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。”
叶芝将叶谪抱了起来,放在一旁。
她当然知道叶谪是故意卖惨地,可能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,可即便知道,当她听到他说他没娘亲的时候,依旧忍不住地心疼。
不能听到这话,每次一听这话,她都心若针扎般疼痛。
人家都有娘亲,而自己的弟弟却没有,自己终究只是他的姐姐,有些母亲能给的,她实在给不了。
就连当初他喝的奶水,都是金姐姐最后时候剩余的,并且也只吃了不到一年,后来要不是他懂事主动吃些饭食,她都想用别的孕妇的乳汁给他喝了。
叶芝有相当程度的洁癖。
也就是金玉莲这个从小陪着她长大,如母如姐的女人,要是拿外面那些女人的奶水喂自己的亲弟弟,她绝对接受不了。
走到卧室里面,很快,叶芝又从里面出来,手里拿着一个木红色盒子,走到了桌子边。
烛光将叶芝的脸颊照的有些昏黄,她拿出一个小钥匙,纤细的手指轻轻将其放在锁孔里,“咔”的一声,盒子打开。
顺着烛火,叶谪身子前倾,好奇地看向盒子里面,却见一根长长的黑色毛笔正静静地躺着。
这根毛笔很是奇特,顶端带着银色狼图腾雕饰,笔杆挺直如一杆锋利的刀剑,笔尖处由银色狼毛组成的笔毛簇拥在一起,形成肥大而又纤细的奇怪景象。
见到这根毛笔的刹那,叶谪就认了出来,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北漠狼毫笔!
“阿姐,这….”叶谪抬头看向叶芝,以为是她买的,却见叶芝摇了摇头,道,“你金姨给你带来的。”
“金姨?”叶谪一愣。
怎么可能!
这北漠狼毫笔产自大虞国的北方邻国,不说金姨没钱,就是像叶府这般地财大气粗,阿姐寻了好几次也没有买到,金姨从哪弄来的?
叶谪想起了前一次金姨来的时候,他没和金宗泽打架,为了奖励他,金姨便问他想要什么,他便随口说出了北漠狼毫笔。
也就仅仅只是随口一说,故意气旁边的金宗泽的,没想到金姨这次竟然真的给他弄来了。
“为了给你弄这根笔,你金姨废了很大力气,你也知道她家的情况,以后尽量不要和宗泽争斗了。”叶芝将笔拿起,将其递给了叶谪。
……
第二天,清早,开元城南绿草破。
“娘,真的…真的不怪我,要不是…要不是翠翠,我准能把他打趴下。”
金玉莲面目冷漠,见到儿子对她畏畏缩缩的模样,就气不打一处来,趟过前方一簇簇绿草,冷声道,“那也是你无能!”
金宗泽沉默,低着头不再争辩。
很快,母子二人便来到了一处隆起的地方,却是一个坟包,上面石碑上写着清晰的几个大字“夫,李茂之墓。”落款正是金玉莲。
在两人刚刚靠近这里的时候,坟墓里面的李茂便已经察觉到了,实际上,他并没有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