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苏悦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、陷入了彻底的、创伤性“麻痹”的脸,雅姐知道,火候到了。
她的语气,立刻,变得“温柔”和“体贴”起来。
“看把你吓得。小脸都白了。”她甚至走上前,用手,轻轻地、安抚性地,拍了拍苏悦冰冷的、颤抖的手背。
“我刚刚说的话,可能重了一些。但我是想让你明白,在这个圈子里,‘规则’很重要。”
“其实,让你们参加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她用一种极具欺骗性的、轻松的语气,开始“美化”那份地狱般的合同,“所谓的‘琉璃樽’,更像一个我们内部的、极其高端的私人派对。你们要做的,只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坐在那里,像个真正的公主一样,陪我们那些尊贵的客人,聊聊天,喝喝酒,玩玩游戏罢了。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,有自己的分寸,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。”
这番话,像一缕虚假的、却又是此刻唯一能看见的“阳光”,照进了女孩们那片漆黑的内心。
“真的……只是……聊天?”小雅用她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,哆嗦着问。
“当然。”雅姐的微笑,和善而又令人信服,“我们‘琉璃樽’,最看重的,就是‘品质’。相信我,苏小姐,这,是目前对你们所有人来说,最好的,也是唯一的出路。”
苏悦,看着雅姐那张“真诚”的脸,又看了看旁边,那两个同样用一种劫后余生的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神,看着她的朋友。
她,终于,彻底地,放弃了抵抗。
“……好。”
她闭上眼睛,说出了这个,定义了她余生的字。
雅姐从她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公文包里,取出了一份装订精美的、皮质封面的文件。
她没有将文件递给女孩们阅读,甚至没有打开,去向她们解释里面的任何条款。
或许,也不需要她们看。
她只是,将文件,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的签名处,然后,将三支分量不轻的万宝龙钢笔,依次,摆在了她们面前。
“那么,三位小姐,”她的语气,像是在进行一场最普通不过的商务签约,“请吧。”
整个过程,快得,不容人有任何思考的余地。
小雅和琳琳,早已是六神无主的状态。
她们像两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,拿起笔,在那份她们连标题都没看清的合同上,用颤抖的手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轮到苏悦时,她握着那支冰冷的笔,感觉它重若千斤。
她看着那片需要她签名的、刺眼的空白,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。
但当她感受到旁边,那两道投射在她身上的、充满了乞求和依赖的目光时,她知道,自己,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那笔迹,潦草,且失去了以往所有的秀丽。
“还有指印。”雅姐的声音,适时地响起。
她不知道从哪里,拿出了一个鲜红的印泥盒。那红色,像凝固的血。
女孩们,依次,将自己的右手拇指,按在那片冰冷油腻的红色上,然后,再重重地,按在自己名字的旁边。
当那三个鲜红的、代表着彻底臣服的指印,落下的那一刻,苏悦突然,感觉到了一种极其不真实的、灵魂出窍般的恍惚感。
她感觉自己,仿佛正在看着一出与自己无关的、荒诞的戏剧。
而自己,只是台上的一个,提线木偶。
“很好。”雅姐满意地,收起了那份“合同”。
她脸上的表情,也在此刻,彻底地“软化”了下来。
那股冰冷的、属于“管理者”的压迫感消失了,取而代-之的,是一种虚假的、属于“领路人”的亲切。
她站起身,走到会议室一旁的吧台,从冰箱里,拿出了三瓶看起来很健康的、包装精美的果汁,然后,倒进了三个干净的玻璃杯里。
她将杯子,一一递到女孩们的面前。
“既然我们达成了共同的意向,”她微笑着,用一种庆祝的、轻松的语气说,“那么,就让我们喝一杯,共同庆祝一下吧。”
“放松点,以后,我们还要一起,好好合作呢。”
三个女孩,精神在经历了极致的紧绷后,正处于一种虚脱般的松弛状态。她们麻木地,接过了杯子。
苏悦看着杯中那橙黄色的、看起来很无害的液体,鬼使神差地,一饮而尽。
那果汁,是冰的,带着过分的甜,一路,从她的喉咙,滑到她的胃里。
她没有察觉到,在那股甜味之下,隐藏着的一丝,几不可察的、淡淡的苦涩。
也更不知道,这杯所谓的“庆祝饮料”,正是一种缓性的、由釉香集团特制的、能让最贞洁的烈女,也变成最放荡的娼妇的催情药。
它是她们,踏入那名为“琉璃樽”的地狱前,最后的“开胃酒”。
那杯冰冷的、带着过分甜腻味道的果汁,滑入喉咙,像一个句点,为这场充满了屈辱的“谈判”,画上了休止符。
雅姐脸上那“和善”的微笑,又恢复成了属于“管理者”的、不带任何感情的专业。
“好了,”她说,“那就到这里吧。司机会送你们回去。今天,是你们新生活的第一天。”
“回家”……这两个字,像一根微弱的、不切实际的救命稻草,让小雅和琳琳那早已被泪水淹没的眼睛里,重新泛起了一丝光。
但她们没有注意到,雅姐口中的“回去”,和她们所理解的,并非同一个地方。
她们没有被带回那部通往酒店大堂的电梯,而是被雅姐的副手,引向了会议室另一端,一扇毫不起眼的、需要刷卡才能进入的暗门。
电梯,是向下的。
苏悦的心,也跟着,不断地,向下沉。
她感觉到,自己的身体,开始出现了一丝异样。
一股莫名的、抽走了所有力气的疲惫感,从四肢百骸,慢慢地,向身体中心蔓延。
她的双腿,像是被灌了铅,每一步,都变得有些沉重和虚浮。
她以为,这是因为精神在经历了极致的紧绷后,所产生的虚脱。
电梯门,无声地滑开。
门外,不是熟悉的地下停车场,而是一个,充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、纯白色的空间。
这里灯火通明,亮得晃眼,墙壁、地板,都由冰冷的、泛着光的白色瓷砖铺就,像一个高端的SPA会所,更像一个……等待着处理“物品”的净化车间。
几个穿着同样是白色制服、脸上戴着口罩、表情麻木的女工作人员,早已在此等候。
她们没有一句废话,走上前,以一种不容分说的、熟练的力道,开始解三个女孩的衣服。
“你们干什么!”小雅终于从麻木中,爆发出了一声尖叫。
回应她的,是其中一个女人,一记响亮的、毫不留情的耳光。
“雅姐吩咐过,”那个女人冷冷地说,声音和这个空间一样,没有任何温度,“要让三位小姐,干干净净地,去见我们最尊贵的客人。请配合。”
苏悦的身体,开始不听使唤。
那股无力感,变得更加强烈,伴随而来的,是一阵阵的、天旋地转般的头晕目眩。
眼前那些穿着白衣的女人,身影开始变得模糊,耳边的哭喊和呵斥,也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她像一具被提起的木偶,被她们架进了旁边的淋浴间。
冰冷的水,从头顶浇下,让她瞬间,打了个寒颤。
紧接着,是滚烫的热水。
她们的身体,像三件被送入清洗流水线的“物品”,被那些专业的、沉默的女人,用粗糙的浴巾和不知名的清洁液,进行了最彻底的、不留任何死角的“清洗和清理”。
她们的每一寸皮肤,都被毫不留情地擦洗着,甚至连最私密的、刚刚经历过创伤的内部,都被用专业的器具,粗暴地,灌洗干净。
这是一个,将她们作为“人”的、最后一点痕迹,都彻底抹去的仪式。
当她们终于被从浴室里拖出来,用柔软却吸水性极强的毛巾,擦干身体时,她们的精神,已经彻底麻木了。
最后,她们像三具失去了灵魂的、等待被穿上新衣的人偶,被换上了统一的、由“琉璃樽”特制的、白色的、仅仅能遮住臀部的真丝短裙。
那布料,薄如蝉翼,像第二层皮肤,紧紧地,贴在她们玲珑有致的、还在微微发烫的身体上。
这,是她们的“制服”,也是她们的“囚服”。
就在这时,苏悦感觉到,自己的身体,开始出现第三种,也是最诡异的变化。
在经历了刚刚那番,充满了羞辱和恐惧的“刺激”之后,她身体里那杯果汁的药效,似乎,开始被激发了。
一股不属于她的、陌生的、不合时宜的燥热,从小腹深处,缓缓地,升腾而起。
她的皮肤,变得异常敏感,那身丝滑的短裙,每一次与大腿内侧的摩擦,都带起一阵微小的、让她想战栗的电流。
她的乳尖,在冰冷的空气中,不受控制地,慢慢变硬,顶起了那层薄薄的丝绸。
她的头脑,一片冰冷,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但她的身体,却背叛了她,开始,不受控制地,变得……湿润。
当她们被带到一扇华丽的、雕刻着琉璃花纹的巨大门前时,雅姐,不知何时,已经等在了那里。
她拿出手机,指尖,在屏幕上,轻快地,给梁颐发去了一条简洁的信息:
【您预定的‘初酿’,已经入席了。】
信息,发送成功。
雅姐,脸上露出了一个属于项目经理在完成关键节点后、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、满意的微笑。
她收起手机,然后,对身边的手下,轻轻地,挥了挥手。
那扇沉重的、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大门,缓缓地,在她们面前,打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