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苏琴要去法兰克福了,要去整整一年。
出发前夜的最后一次家庭晚餐,是苏悦记忆中,这个家,最后的、也是最完美的一块拼图。
在那间熟悉的、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餐厅里,继父笪其兆,展现出了他所能展现的、极致的温柔与父爱。
他会记得苏琴不吃香菜,会亲手为她剥好最新鲜的河虾;他也会记得苏悦喜欢在牛排上多加一点黑胡椒汁,会在侍者端上来的第一时间,为她细心地研磨。
他照顾着餐桌上的两个女人,就像一个最尽职尽责的、掌管着自己小小王国的国王。
苏悦看着眼前的一切,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安全感所填满。
前段时间生日宴上,因为小晨而产生的那一点点不快和屈辱,早已被眼前这幅“完美家庭”的温馨画面,冲刷得一干二净。
她看着侃侃而谈自己商业版图的、意气风发的母亲,又看了看正用温柔目光注视着自己的、完美的父亲。
她觉得,自己之前,一定是想多了。
爸爸,是那么地爱她,他只是,用他自己的方式,在保护她而已。
她对他的依恋和信任,在这一刻,达到了顶峰。
母亲离开的当晚,苏悦的世界,还停留在天堂。
她刚刚与小晨结束了一场甜蜜的约会。
他们在电影院看了一场不用动脑筋的爆米花电影,在回家的路上,小晨将她冰凉的手,揣进了自己温暖的外套口袋里。
那种属于少年人独有的、干净的、带着一丝皂角香气的温暖,让她沉醉。
她沉浸在这份幸福的余韵中,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在离家还有一个街区的地方,她被几个熟悉的身影拦了下来。是她最信任的闺蜜们,小雅、琳琳,还有米琪。
米琪,像一只亲热的小猫,立刻就挽住了她的胳膊,用一种她根本无法抗拒的、撒娇的语气说:“哎呀悦悦,就去一次嘛,我们都在呢,怕什么!就当见见世面啦!我保证,就喝一杯,马上就送你回家!”
在米琪那看似天真烂漫的、撒娇般的劝说下,苏悦最终还是心软了。
她没有看到,在米琪亲热地挽住她胳膊、将脸贴在她肩上时,那双隐藏在长长睫毛下的眼睛里,闪过的一丝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绝望。
她更不知道,米琪那看似光鲜的家庭,在一年前,曾经历过一场几乎毁灭性的破产。
是笪其兆,用“举手之劳”,拯救了她父亲的公司。
而他当时,向米琪父亲索要的唯一“报酬”,就是她的,全部。
在半推半就下,苏悦被说服一同前往一家隐秘而高档的酒吧。
在一间灯光昏暗、音乐暧昧的包间里,她们见到了几个由米琪介绍的、看起来英俊又成熟的男人。
他们很快被邀请玩起了“国王游戏”。
其中一个男人摇晃着手中的骰子蛊,然后,笑着高声宣布:“国王命令……7号!这位小美女,喝了这杯哥哥我为你点的‘特调’,怎么样?”
苏悦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号码牌,正是7号。
米琪立刻在一旁大声起哄:“哇,悦悦运气真好!快喝快喝!这可是这里的招牌!”
苏悦没有察觉,无论是她喝下的那杯颜色艳丽的酒水、朋友们递过来让她“试一口”的女士香烟,还是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香氛,都含有“釉香集团”特制的、能让人意识模糊、情欲高涨的药物。
这是一个无法逃脱的陷阱。
在药物的作用下,苏悦的意识,很快便逐渐模糊。
她的身体变得滚烫,四肢无力。
她只记得自己软软地靠在沙发上,耳边是男人们越来越暧昧的调笑,和米琪那仿佛从很远处传来的、“她们只是不胜酒力,我先带她们去楼上休息一下”的模糊声音。
随后,她便彻底地,不省人事。
她不知道,当她们再次被移动时,已是被人半拖半抱地,送往了会所楼上,那更为奢华的酒店套房。
套房的门,被刷开了。
早已等候在内的笪其兆,从客厅的阴影中,缓缓走了出来。
他冷漠地,看了一眼被几个男人架在怀里、如同毫无生气的玩偶般的三个女孩,然后,对着那四个早已急不可耐的男人们,轻轻地,点了点头。
随即,苏悦的那两位朋友,小雅和琳琳,便被那四个男人,粗暴地、兴奋地,拖向了套房那巨大的客厅区域。
而苏悦,则被她的继父,和她最信任的“闺蜜”米琪,带向了主卧室那扇更深、更黑暗的门。门,关上了。
门外,是地狱般的狂欢。门内,是祭坛般的寂静。
空气中,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味。那是一种,昂贵的檀香,与某种不知名的、略带化学感的药物,混合在一起的味道。
苏悦,穿着她约会时那身漂亮的连衣裙,被笪其兆像安放一件稀世珍宝般,轻轻地,放在了那张铺着洁白丝绸的大床上。
在药物的作用下,她的意识,被困在一个支离破碎的噩梦里,半睁开的眼眸里,没有任何焦距。
笪其兆冷静地架设好摄影器材。他没有戴手套。他要用自己最真实的、带着体温的皮肤,去感受、去标记、去占有他这件,最完美的艺术品。
他俯下身,开始了他那场,漫长的“创作”。
他的手,是属于艺术品修复师的手,冷静、沉稳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。
他的指尖,用一种近乎于解剖标本般的精准,一颗一颗地,解开了她连衣裙上那精致的纽扣。
当那身还残留着青春与甜蜜气息的衣物,被他完整地、一件件地,从那具滚烫的胴体上剥离时,他发出了一声满足的、压抑的叹息。
他停下了动作,没有立即进行下一步。
他只是看着,用一种近乎贪婪的、鉴赏家的目光,审视着自己的“作品”。
也就在这一刻,一股积攒了多年的、巨大的、胜利者独有的满足感,如火山般从他心底喷涌而出,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。
布局……终于完成了。
那不过是两年前的事。
他记得很清楚,在一个画廊的开幕酒会上,他见到了十四岁的苏悦。
彼时的她,正处于少女与孩童的边界,脸颊上还带着未褪尽的婴儿肥,眼神清澈得如同一汪泉水,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懵懂的好奇。
就是那一眼,那份即将成熟却又无比纯净的气息,像一道精准的闪电,瞬间击中了他内心最深处那关于“完美”的偏执。
那一刻,一个庞大而精密的计划,在他脑中瞬间成型。
而苏悦的母亲,苏琴,便成了这个计划中最完美、也是最容易获取的“道具”。
除了家族最核心的那几个人,无人知晓他笪其兆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。
世人看到的,是那个着书立传,受人敬仰的心理学权威,一个温文尔雅、善于疗愈人心的专家。
而家族内部,他则是那个因早年“不可言说的癖好”而被“体面流放”的“污点”与“弃子”。
他们以为将他推离权力中心,他就无计可施。
多么可笑。
他们恰恰给了他最需要的东西——一个完美的、用来隐藏真实自我的、最权威的舞台。
他利用自己“著名心理专家”的身份,和他多年来精心打磨出的完美人设,几乎不费吹灰之力,就让苏琴这个精明的女人,跌入了他用“专业分析”和“灵魂共鸣”编织的陷阱。
他像解构一个有趣的病例一样,剖析了她的全部心理需求,然后精准地、完美地扮演了那个能满足她一切幻想的伴侣。
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,却不知道,自己不过是一把钥匙,一把能让他轻松打开通往“藏品”大门的钥匙。
他享受这种感觉。享受这种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、绝对的智力优越感。
他们视我为“污点”,那我就要创造出一个绝对纯洁、完美无瑕的“作品”,来洗刷我身上的一切。
眼前的苏悦,就是这份补偿。
这两年扮演“完美父亲”的岁月,每一次温和的微笑,每一次珍爱的抚摸,都是“收藏家”在亲自为自己的藏品进行抛光和养护 。
他享受这个过程,享受看着这块璞玉在自己手中,被隔绝于一切尘世的污染,变得愈发纯洁、愈发依赖自己。
而现在,所有的铺垫、所有的等待,都在这一刻,得到了回报。
他将她,摆成了一个仰卧的姿势,双腿被他优雅分开的,属于完美的“祭品”的姿势。然后,他俯下身。
在进入的那一刻,他清晰地,感觉到了一层薄薄的、却又无比坚韧的阻碍。
他没有丝毫的犹豫,用一种冷静的、不容置疑的力道,沉身,贯穿了它。
“呃……”一声极其细微的、混合了痛苦与药物刺激下的、无意识的呻吟,从苏悦那失焦的嘴唇里,溢了出来。
她的身体,像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,猛地弓起,又无力地落下。
一缕殷红的血珠,从那被他撑开的、细小的伤口处,缓缓渗透,与身体自然分泌出的、透明的爱液,混合在了一起。
笪其兆,看着镜头里,这幅由他亲手创作的、象征着“纯洁”已然“破碎”的、凄美而淫靡的画卷,内心,涌起了巨大的、创造者独有的满足感。
他开始了,他那场充满了“实验”意味的“创作”。他用他全部所知和精准的手法,去刺激挑逗这具已经失去了灵魂掌控的、最完美的躯体。
在持续的、不间断的、精准的刺激下,苏悦那早已被药物掌控的身体,开始出现了不受意志控制的、最本能的反应。
她的身体,开始无意识地迎合,喉咙里,发出破碎的、不成调的、类似于“欢愉”的呜咽。
最后,当笪其兆,用一次最深、最用力的撞击,将那股欲望的洪流,送入她身体的最深处时——苏悦的身体,也因为那无法承受的、纯粹的生理性快感,而达到了一个痉挛般的、失控的顶点。
她的瞳孔,在瞬间放大,身体剧烈地、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
然后,在她那被药物彻底瓦解的、混乱的潜意识的支配下,她的双臂,本能地、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样,紧紧地,环住了身上这个男人的脖子。
这,是一个完美的、充满了“爱意”和“主动”的拥抱。也是一个,在未来,足以摧毁她所有辩解的、最致命的画面。
笪其兆,感受着她在自己怀中,那如同濒死的天鹅般的、最后的痉挛与颤抖,脸上,露出了一个,如同神明般、悲悯而又残忍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