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何时开始呢?她想。
也许是指挥官被调到白鹰分部的时候,两人命运的线,就已经被剪断了。
打小逸仙和指挥官便处在一起,在一起上学,考进同一所海军学校,同一时间毕业,她是名为舰娘的人形兵器,他是指挥着她的指挥官,二人既是上下级,也是青梅竹马。
她喜欢他,她知道他喜欢她。
她懂他的一切喜好,爱吃的食物,喜欢的电影乃至偷偷私下施法的素材,她都了如指掌。
他喜欢她,他也知道她喜欢他。
他一样懂她,在凛冽的冬天,他会带她去赏她爱的梅花,在纷飞的雪中摘下一朵当作发簪戴在她的后脑,两人什么也不说,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彼此,相视一笑又同时扭过头去欣赏难得的雪景,寒冷的雪中,他们靠在一起,掌心是对方的体温。
爱是两人的心照不宣,也许,他们谁都不会主动提起这事吧,可能在某天出游回港的雨夜,或者在大战结束后的寝室,抑或是哪个晚上,吃完饭后喝醉的指挥官看着自己的脸会情难自抑的吻上来,总之,就在某个晚上,他们的关系一定会突破现在的这层窗户纸吧,以指挥官的性格,第二天一定会红着脸给自己穿好衣服然后什么也不说吧,真可爱,誓约戒指也指日可待了,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呢~
逸仙是这么想的。
直到一纸文书将他们分开。
……
“逸仙没来吗……?”
“嗯,从昨晚她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。”
越过镇海无奈的笑,他凝视着港口的方向。
“指挥官先生,到时间了。”埃塞克斯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回过头去,整理了一下衣冠,迈出沉重的一步,战火纷飞的年代,不知道在白鹰自己会经历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回到东煌,一切都是未知数……
至少在走之前,希望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能来送送自己……
但她没来,会恨她吗?不会吧,指挥官想,他爱她,即使逸仙不愿意见自己最后一面,自己心中的感情也只有失落,对,他不怪她。
……
……
冷风吹开了窗户,窗外传来的丝丝寒意让她紧了紧被子,好冷。
明明舰娘不会因为这点温差而感到寒冷的。
之前和他赏雪也是…明明不冷,为什么还会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里钻呢…
指挥官……
男人的一颦一笑不断在脑海中闪过,他和她的过往像是记忆相片一样不断闪回,最终定格在电影院“真是让人胃疼啊,口是心非什么的,明明两个人之间有那么多话想说,却不表达自己的心意,就是这样才会走不到结尾啊。”
“逸仙绝对不会这样的哦,指挥官。”
“绝对,逸仙的心里话,绝……对~都会告诉指挥官的~”
告诉……指挥官……?
我在做什么啊……
迅速翻身下床,整理完衣物之后便夺门而出。
明明……明明要“传达”给他的……
我在任性什么啊……
指挥官……指挥官……
指挥官!
以最快的速度感到港口,来自白鹰的战舰已经踏上归途。
“还是…没赶上吗……”
“早让你来了,不知道在和自己闹什么别扭。”
“镇海……”
“感谢指挥官吧,你这样任性他还愿意包容你”
“……”
“他留了一句话。”
……
“等我”
……
多年后。
“喜讯喜讯🥳🥳🥳塞壬终于被打败啦,久违的和平降临港区!舰娘们从今往后也请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🤗”
怔怔的听着港区疯传的新闻,多年来的苦闷烦思化作一口浊气吐出,想见到指挥官的渴望在此刻达到巅峰。
“有多久了?五年?还是六年?”声音从身后传来“是一千九百三十六天……别挤眉弄眼啦,滨江。”
“但是是谁当初连送指挥官一程都不肯,结果惦记的比谁都牢啊~”
逸仙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轻轻捏搓着自己的发梢,双颊泛起红霞,嘴角扬起无奈的笑。
看着露出小女儿姿态的逸仙,滨江的话语突然卡在喉咙里。
就因为……就因为你是指挥官的青梅…
就因为你对指挥官来说是特别的……
所以你才能在现在,在这里,露出这幅姿态吗……
可是又不止你一个……
“滨江…?”
“…没……没事…话说,总部又传来了份加急电报,平时都没有这种情况的,走,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……
“特大喜讯!!与塞壬的战争已全面结束,这多年的战役,以俘获了所有的人形塞壬,人类方的大获全胜作为结局!让我们共同庆祝!同时!!!!!在战役中大放光彩的指挥官同志!与港区的“灰色幽灵”企业小姐!在多年的战斗以来,终于!互表情意!让我们恭喜二人喜结连理!!!!现邀请所有舰娘于下月参加二人的订婚仪式,恭候您的到来~”
……
咚!重物摔倒在地。
……
失魂落魄的走在古镇的街道上,已经入秋了,天气有些阴暗,正是凉爽的好日子。
无视了滨江担忧的目光,拒绝了她陪自己一会的请求,逸仙现在只是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,没有方向没有目的,只是随着内心的感觉罢了。
这两天她显得有些神经质,每日惯例泡下的茶有些索然无味,也不愿意出门,昨天还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镇海吵了一架,是什么来着…?
哦,想起来了,她想让自己去抢婚……
呵,真是可笑,她早就放下了。
坐在湖畔的凉亭里,丝丝银线顺着脸颊滑落在地,碎成点星,少女扬起修长的脖颈。
“下雨了吗……”
……
我叫……算了不重要,叫我指挥官就好,大家都是这么称呼我的,以后这也会作为我的代号一直存在下去吧。
我要结婚了虽然有些羞于启齿,但是,我出轨了应该算出轨吧我背叛了自己的青梅竹马结婚对象不是她……
“叩叩”
办公室的门被推开,少女端着盘子走了进来。
“企业,你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放下手中的咖啡,企业贴上前给予他轻轻一吻。
“啾。”
“辛苦了,指挥官。”
她后退半步,红着脸。
即使这是这么些年来日行的惯例,她却像初恋的女孩一般羞涩。
他盯着眼前少女红着的脸,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干……干什么啊!我也是!我也是很害羞的好不好……”
“不是……只是想到当时……”
他把身体靠在椅背上,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。
从来白鹰之后少有的休闲。
“当时刚来白鹰的时候…我可不知道那个扑克脸少女会露出这样的表情。”
……
……
桌前的文件堆积如山,握笔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。
他已经一周没合眼了。
不止战事,白鹰的港区内部简直乱七八糟,经济,通商,和其他阵营的交流,全部都要他来负责。
没办法,“指挥官”只有他一个嘛。
颤巍巍写下最后一个字,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他终于熬不住,像是被大锤砸到了胸口,一下倒到面前的案板上。
……
醒来已是第二天了。
他捏一捏眉头,缓解一下因睡眠不足导致的头疼。
身上黏黏糊糊的,好难受。
他下意识打算更衣洗澡,但却没注意四周的摆饰和自己的房间完全不同。
毕竟通宵这么久了嘛。
“指挥官,我有听到动静,是您醒…了…吗……”
他有印象,是企业的声音。
那个白鹰人气王。
她怎么会在“自己房间”门外?
不对不对,我还什么都没穿啊喂!
“吱……”
没等他多想,房门被打开。
四目相对,喊声震破了屋顶。
“呀啊啊啊啊……!”
这便是他们命运轨迹的第一次相交了。
……
……
“指挥官……指……挥……官!”
他还在回忆,直到脑袋一疼。
回过神来,文件夹已经轻轻敲在了自己脑袋上,面前的少女一手叉腰,稍稍向前倾着身子,气呼呼的鼓着脸。
真可爱。
他笑着拍了拍膝头,舰娘赌气般重重落座,却又在陷入怀抱的瞬间放软腰肢。
指尖轻抚过额间的发丝,质感细腻的白发摸起来如同柔顺的丝绸,他一下一下顺着发丝,她随之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,像是家养的小猫一样。
真是罕见的表情啊…
只有自己能看到。
他不禁感慨。
“在想什么?”
“没什么…只是想起我们刚见面的时候,那时可没想到你会露出这样的表情。”
“简直像…像神的祝福一样呢……”
还未说完,一根手指就把他的嘴堵上。
“说了多少次……这是我们互相努力的结果,不要什么都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上……呜嗯!”
饱满红润的唇被复上,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,企业睁大眼睛,呜呜嗯嗯的哼了半天,却也不敢太过用力挣脱,毕竟人类的躯体对舰娘来说太过脆弱,他似是认定这一点,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负自己。
舌头灵巧地撬开少女的牙关,将那畏畏缩缩躲在后面的小舌吸吮了出来,含在口中,享受它的甜蜜。
良久唇分,企业早已眉目含春,脸色羞红好似要滴出水来,她微微喘着气,颇具规模的胸口也随之起伏。
那双眼饱含情欲,其中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。
他把手搭在企业腰上,手滑向她的裙摆……
“等!等下!这还在指挥室呢!万一有人…”
“hon…ey……!”
指挥室的门突然被打开,一道黑影如同脱兔一般窜了出来,头上的兔耳随着身体前后摇晃,衬的她倒像是只真的兔子了。
“……”
面前的两人正好好端坐在两侧,只是企业喘急的呼吸和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出卖了他们,两人都眼神不善的看着新泽西。
“啊哈哈哈……别怪我嘛…我也想不到你们大白天就在……看不出来honey和企业还蛮饥渴的嘛。”
新泽西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同僚瞬间涨红的脸庞“要不……”
“加我一个?”
她满不在乎地吐出让两人都面色一变的话。
“肯定不…”
“肯定不行啊!你在想什么啊新泽西!”
抢在指挥官之前,企业先开了口,她像守护领地的小兽一样,瞪向眼前玩弄自己发丝的兔子。
“呿,不行就不行呗~搞那么大反应干什么,都是白鹰人,思想那么保守~”
“不是白鹰不白鹰的,指挥官是我的丈夫!”
“你的丈夫…?”
新泽西嘀嘀咕咕的,转而用更小的声音说道。
“还不是你偷跑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没什么…嘻嘻~”
她又挂上那副嘻嘻哈哈的笑脸“我就随口一说嘛~但是…”
“honey你要想的话,不只是我,白鹰的“所有”舰娘,只要你一句话,都会前仆后继和你缔结誓约的哦~”
赶在企业发飙之前,她又溜出了指挥室,临走不忘在企业难以置信的眼神中,亲了指挥官一口。
“加纳~”
“真是的…”
企业用力跺了跺地板,脸都鼓成了包子。
“就知道调戏指挥官。”
用衣袖擦着他脸上的口红印,随即又用自己火热的红唇复上去亲了又亲,好像要掩盖掉上一个吻一般。
“白鹰…真是开放啊哈哈哈……”
他苦笑着,任凭企业将自己的脸像一个面团一样左揉右捏。
回想起初入白鹰分部的时候那会的姑娘们可都是冷若冰霜啊……
现如今睁开眼,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战神正红着脸给自己献上香吻。
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有些刺眼,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。
再次睁眼时,场景一闪而过,眼前红着脸的军服少女换了副面孔。
黑发,泪痣,连大衣也变成了修身的旗袍,梅红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,其中蕴含的悲伤让他有些无法承受。
“等我”
两个字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
他摇摇头,白发的少女又回到眼前,头顶的海军帽提醒他这不是那个人。
“没事…有些走神罢了”
“嗯……”
又是这样。
战火平息后,他常会这样神游,思绪飘飞,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企业不知道,但她也不想多问。
这无关紧要,不是么?
幸福存在于当下,她就很满意了。
至于同阵营姐妹的那些举动……
她才不在意呢,自己在指挥官心中是特别的,唯一的。
是“第一个”
她是这么相信的。
……
夜幕再次笼罩港区,皎白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指挥官和企业的房间。
他们早已同居。
“嗯…嗯啊…!别舔那里!”
今夜的月光很亮,照在企业光洁的背上,被留在上面细密的小汗珠反射出去,下一秒这些汗珠就被舌头舐去,从腰椎往上,滑过光滑的背脊,然后在肩头重重落下一吻,引得她又嘤咛一声。
粗重的喘息打在企业的耳廓,雄厚的男性气息让她有些目眩神迷,她双手紧抓床单,把脸埋在枕头里,从中传来闷闷的喘息声。
那温热的大手还在抚摸她每一寸肌肤,手摸过哪里,那里的皮肤就染上一层诱人的红色。
指挥官压在企业身上,含住她的耳垂用牙齿轻轻撕磨起来。
“这里好敏感呢……啊?”
随着话语落下,手也重重拍打在雪白的翘臀之上,她配合的发出一声娇哼。
手指抚过泛滥的穴口,扣住了敏感的小豆豆,蕴含伟力的身体就这样被两根手指打败。
“想要么?”他故意含住企业的耳朵说话,湿热的气息传到她脑子里,要把她变成脑中只有情欲的傻瓜。
要说还是企业呢。
这样了还在嘴硬。
“一…一般吧…嗯~我也没有…!很舒服什么的…”
“真好笑啊,手每抠一下,你就跟着嗯一声,简直…简直像我的宠物一样嘛。”
“你……!唔嗯!”
羞人的话语不断传来,她的反抗却逐渐变小,本来因敏感而僵硬,颤抖的身躯逐渐酥软下来,不自觉的蹭着指挥官滚烫的硬物。
“你才是……那里都变得这么硬了,肯定憋的受不了了吧……要是你求求饶,我还能让你放进去缓解一下…”
沾着淫水的手指伸到她嘴边。
“干什么…把手指拿开了啦…啾…脏…脏死了♡”
不自觉的伸出粉舌,一下又一下舔舐着,眼中爱心闪烁。
稍微将手指往里放一些,她便自觉含住,淫水和口涎混合在一起从嘴角滑落,打湿了枕头。
好可爱。
两根手指夹住软嫩的舌,轻轻玩弄起来,企业的脑袋也随着手指微微转动起来,乖巧的像猫一样企业已经有些神智恍惚了。
贴紧企业的耳朵,男人下达了最后的指令。
“求我。”
“求求你…指挥官…”
“嗯?叫什么?”
“老公…”
她回过头,亲吻这近在咫尺的唇,向他献上自己的一切。
“好老公,帮帮我…插进来吧~❤️”
……
黑云是月光的被子,它慢慢遮蔽了天空,港区陷入黑暗,只有某处窗口传来喘息的声浪,娇媚婉转的声音和男人厚重的呼吸穿过玻璃,通过SG雷达,舰载机以及各种窃听手段传入躁动的雌兽们耳朵里,直至她们抓心挠肝,积攒无从释放的性欲,只能通过幻想企业房间里发生的性爱,将自己代入那与指挥官共赴巫山的对象,在意淫中度过难熬的夜晚。
……
久未从高潮的余韵中回复过来,企业还在颤抖着,她抱住指挥官,二人享受着片刻的温存。
指尖滑过柔顺的白发,他喜欢企业的长发,飘逸而又张扬,在海上她每一次拉弓都会随着风而摆动,简直像缪斯一样。
而现在缪斯正翻着白眼,小穴往外汩汩的冒着精液。
真可爱。
他没忍住,撩起企业额前被汗水打湿粘住的发丝,落下一吻。
刚要起身,就被一双胳膊揽住,随后又是热烈而火热的吻。
“啾…滋…指挥官……”
她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,他没听清,也不想去听。
反正是倾诉衷肠的爱罢。
“嗯~♡指挥官…指挥官是东煌人对吧…来了白鹰这么多年,你估计也会想家……”
揽在她背后的手僵了一下。
企业像是没注意到一般,自顾自地吻着,在换气的空余继续说出让指挥官血液发凉的话。
“滋…滋滋…我和…嗯啊……我和姐妹们商量了一下……想把婚礼的地点改到东煌,来一场中式婚礼呢。”
“之前一直没告诉你,想给你惊喜…怎么样,开心吗?”
他把企业抱在怀里,尽量不让自己铁青的脸色被看到。
“嗯…嗯,你有这份心,我真的很高兴,企业。”
再看到他的脸时,上面已经是明媚的笑容。
“谢谢你…真的…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……
……
故地重游。
五年多了……
他再次踏上这片土地。
项羽无颜面对江东父老,他指挥官也没想到如今会有类似的心境。
逸仙……
这个让他头疼的问题啊……
本以为可以在白鹰躲一辈子的…
是的,他想出的对策就是在白鹰躲一辈子。
他不敢去想和逸仙的重逢,她可能的质问,眼中的失望,以及决绝离去的背影,他每次想到这些,都像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样几乎要瘫倒在地。
和企业的婚礼这般张扬,是躲不过逸仙的,而且……
他看向码头迎接自己的东煌舰娘们。
镇海,滨江,定安…
都是熟悉的面孔啊。
他像小时候做错事,被姐姐们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一样,低着头,不敢去直视她们的脸。
霸王尚且能自刎逃避,他呢?
他是被企业逼上这条绝路的,难道要对企业大发雷霆吗?
不,不能这样。
和逸仙的悲剧是一次意外,不能再发生在他和企业身上,虽然对不起逸仙。
他会负荆请罪的,尽他一切的可能,去寻求她的原谅。直到她愿意原谅自己,他们还能回到以往,不求关系完全修复,只要不相忘于江湖……
“我什么都会做的”
直到在他被逸仙和新泽西压在床上前,他都是这么想的。
……
……
她远远的望着站在甲板上的青年,岁月将他催生成熟透的果实。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比较,差距大的有点让她不敢相信。
可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。
眼神更为坚毅身姿更为挺拔,战争确实将他塑造的很好,那些她不在的岁月里,他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她不知道,这段空白期,不属于她。
红木雕刻的昂贵扶手在她手中变为齑粉。
企业……
“那明明是属于我的。”
姣好的面庞顷刻间扭曲成恶鬼。
是她抢走了指挥官,抢走了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位置。
那本该是她的!一切…
在战争时和他互相抚慰的的机会,和他携手并进的资格,还有本该属于她的正妻之位!
都是她的……
可现在挽着他手的就是企业。
所有的假设都不复存在,只剩下既定的结果。
她和指挥官再无缘分了。
莫大的悲伤击垮了她,旗袍在冷风中显得有些单薄,逸仙不忍再观看接下来的欢迎会,在她眼里这是那该死的白发女人对自己的挑衅。
细细的银丝从天上落下,戳穿了逸仙最后的体面,街上空无一人,舰娘们都在欢庆指挥官和企业的到来,只有她站在街道上,独身一人,修身的旗袍被雨点打湿,贴在身上失去了美感。
商店玻璃映出的身影如此狼狈,不复以前的从容优雅。
不过她也没心思去整理就是了。
在这婚礼期间,偌大的东煌分部,没有她的容身之所。
她理应找个无人的地方舔舐伤口。
这么想着,逸仙朝宿舍走去。
……
“逸仙…?”
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错愕地抬起头,眼前是那个熟悉的苦笑的脸。
比思考更快的是行动,纤弱的手,挟裹着恨意,以闪电般的速度向指挥官的后脑袭去,却又在到他面前时,停在了空中。
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差点被打昏带走,抓住了她僵在半空中的手。
“太好了…你还愿意理我…”
他还以为这双伸出的手是示好呢。
才注意到她的狼狈样,指挥官指指旁边。
“这里…我没记错的话是你的宿舍吧…进去聊聊吧?”
……
……
浴室门打开,氤氲的雾气随之飘散而出。黑色的长发披在肩头。
淋雨之后简单冲洗了一下,没有血脉偾张的桃色事件,逸仙身着他送的家居服,就这样坐到了他的对面。
“啊哈哈……你还留着这件衣服呢…”
他试图用傻笑掩盖尴尬的气氛。
“所以呢?为什么指挥官会出现在我宿舍楼下。”
语气清冷,试图掩盖自己的委屈,但他还是听出来了。
明明是最亲密的两个人……
字词在喉头滚动,苦涩自舌尖蔓延开来。
“……大厅太闷了,出来散散心。”
“你见到镇海和滨江她们了吗?她们有说什么吗?”
话语中藏着讥讽。
都已经拿话呛自己了真不像她啊。
“没有,我没敢去见她们……”
“呵,你还知道。”
又是一声冷哼。
之后便只余沉默在两人之间回荡。
快想想什么,好不容易才见到指挥官。
“这之后呢?见识完我的狼狈样了,要当成和企业的谈资吗?”
诶……?
我在说什么……
“不是的……”
“反正这次也只是偶遇吧,结完婚了还是要回白鹰卿卿我我的,对吧?”
“不是的…逸仙你听我说,我是来找你道……”
“来找我炫耀的吗?炫耀你过得有多好?炫耀我有多么离不开你,对吧?你成功了,恭喜啊。”
快停下来…
快停下来!
这…这都不是我想说的!
她内心焦急如焚,可还是不顾面前男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,硬着头皮接着讲下去。
“我们以前做过的那些事,你都对她做了吗?估计是吧,更进一步的也做了吧。”
“你们做到哪一步了?亲吻,同居?还是连……都?”
她越说越起劲,连情分也不顾了,只一味地揭着男人不存在的伤疤。
“很爽吧?嗯?也对嘛,白鹰那边那么开放,估计和她的经历比起我们的清汤寡水要更刺激对吧?是不是你刚去白鹰她就不顾一切向你献上自己了啊?奸夫淫……”
她蓦的住嘴了,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,看的不太真切,从中望去,只能看到一张她也不认识,陌生的脸,画着复杂的表情,他们只隔了一张桌子,却又那么远。
檀花梨木,咫尺天涯。
完了。
一不小心,一切都完了。
逸仙忽地闭上嘴,不断喘气,灵魂沸腾,再也说不上什么,即便自她天灵盖钻开一个洞,往里灌满铁浆,也没这般滚烫痛楚过。
她想的是什么?
痛斥他一顿,然后两人不欢而散,老死不往相来吗?
不!不不不不不不!
她不要这样!
最开始她只是想问指挥官心里还有没有自己,顺带博一下同情,希望他能回心转意而已。
可现在两人隔桌对峙,太迟了,一切都太迟了。
言犹在耳。
如此刺耳污秽的话是……自己?说出来的?
她惊魂未定,指挥官的声音先响起来了。
他缓慢地开口,声音带着痛苦。
“逸仙,不管你怎么想,这次我是来找你道歉的。关于企业的事,我很抱歉,但那段时间,很难熬是她陪我走过来的我自认对不起你,但不能在对不起她了。我不奢求你的原谅,只希望至少有一个道歉的机会。只是……我没想到你竟变得这般丑陋了”
他站起身,坚定又决绝。
“我会去找镇海她们说清楚,是我的过错,之后…”
他顿了一下。
“之后我不会再回东煌了。”
“祝你幸福。”
他走的很快,像是在逃离什么。
莫大的恐慌席卷了她,她支撑不住身体,摔倒在地。
等一下……
别走……
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
想想…快想想!怎么才能挽回!
逸仙的脑袋一瞬间闪过无数想法,最终定格在企业与自己的差别上。
肉体……
对了,不就是肉体吗,我和企业的差距就在与我没有投怀送抱啊。
只要…只要我也主动献上自己,指挥官一定不会离开我的,对吧?
对吧!
……
刚才的话是不是有些说的太重了?
他走到门口,却又踟蹰不定起来。
要不回头道个歉?
要不说我们的指挥官是贱骨头呢。
他的人生被这次犹豫彻底毁了。
纤细的胳膊拉在他的手上,爆发出与外表不符的巨力,人类的躯体与之相比还是太过渺小。
回过神时,舰娘的伟力已经将他摔在床上。
他摔得七荤八素,还没反应过来,逸仙已经开始褪下他的裤子。
那动作算不上熟练,甚至有些笨拙,勒的他生疼。
“干什么…”他揉着脑袋有些恼怒。
低头却看见逸仙露出他从未见过的卑微神情。
她讨好地笑着,哪还有刚才的盛气,那笑容比哭还难看。
骄傲的梅枝已经弯下高贵的头颅,流着泪,轻轻蹭着男人的那里。
“逸仙!你在干吗?”
他又惊又怒,不明白少女的行为,但不等他进一步质问,就感受到小指挥官就已经进到了温暖的新天地。
她笨拙又缓慢地吞吐着,不时用舌头一下又一下舔舐着前端。
“在指挥官不在的这段时间,逸仙有在好好学习哦…哈姆……”
她吞吐着,口涎和声音一并流露而出。
“本来…本来是想等我们成婚的时候用上的…没想到…”
“没机会了呢。”
嘴上的动作停了一下,她又勉强扯出个笑容。
“不过还好…现在也能用上,不算白学。”
她抬眼望去,男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是在对她感到痛心疾首吗。
她自嘲地笑笑。
不过都无所谓了。
眼神中的光亮逐渐消失。
她吐出肉棒,经过紧致口腔的加温和刺激,小指挥官已经昂然挺立。
解开盘龙扣,精致的丝质旗袍顺着肩头滑下,细密的针脚在锁骨处收成绝望的漩涡。
“指挥官,逸仙知道的哦,在东煌的时候,你就对我有那种想法了对吧。”
“快停下来…别做傻事…”
“逸仙的胸部,屁股,大腿,指挥官偷看的时候逸仙都知道哦,只是我不好意思点破罢了。”
她扶着炽热狰狞的肉棒,对准了已有些湿润的穴口。
“啊哈哈…开心不起来呢。”
她苦笑着,缓缓坐了下去他奋力挣扎,手却被牢牢钳住动弹不得“逸仙…还来得及。现在停下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”
她没有理会他的阻止。
“指挥官。”
“久等了,阔别五年的,逸仙的肉体。”
干涸五年的花田迎来了第一次滋润,丝缕鲜血顺着他们交合处流下。
他痛苦地闭上眼。
回不去了。
“疼…好疼……指挥官,我好疼…”
她哭喊着。
心脏比身体更痛。
她想过很多次自己和指挥官的初体验会是什么情况,毕竟指挥官很好色嘛~
也许是情难自禁,也许是大婚之夜,自己比较害羞,这种事肯定是指挥官主动的吧,他也许会把自己放在床上,轻轻落下几个吻,温柔的褪去自己的衣服,然后对自己悄声说:
“一切都交给我吧。”
总之恋人之间的事,一定是非常快乐的吧。
可为什么会这么痛呢?
私处也痛,心灵也痛,这痛楚撕心裂肺,像刀子一样刀刀扎在她的心上。
这就是指挥官每天和那位企业小姐做的事嘛……
他们真的感到快乐吗?逸仙没有从中感受到丝毫的愉悦。
不过没事,忍一忍就好了。
只要做完这个……
她勉强地笑着,指缝与男人的手指相合。
“一切都交给我吧,指挥官…”
……
……
感谢上帝…
主啊……
感谢你!
新泽西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幸运的一天。
……
微咸的海风吹打在脸上,感受许久未曾到来的平和,指挥官和舰娘们的脸上都绽放了笑…容…?
至少白鹰的随行团没有。
她们或咬牙,或攥拳,暗地里死死盯着那正与男人相谈甚欢的白色身影,妒火中烧,摩拳擦掌。
那个男人对她们的吸引力太过强大,她们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将那女人打倒在地,直接撕碎男人的衣服,在她的面前将他吃干抹净。
还好她们忍住了。
至少体面是要留的。
各自怀揣心思,船停靠在东煌码头。
企业和镇海走上前,各自握握手。
接下来又是老道的套话,无趣的晚会。
新泽西冷眼旁观。
真无聊。
她得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迎娶另一个女人,自己还得送上笑脸拍手祝福吗?
开什么玩笑,要吐了。
所以她离开那所谓接风洗尘的晚会,独自漫步在东煌古道上。
关于指挥官的恋情,白鹰的舰娘们不是没做过努力,既然不能来硬的,那只要指挥官主动就行了吧。
所有舰娘都铆足了劲勾引指挥官,妄图能够让那个男人主动把自己推倒,这样也不至于失了大义。
新泽西就是最勤快的那个。
回想起指挥官先生初入白鹰的时候,那时被战争麻木的大家可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,不过不知何时大家眼里就变得只有他了。
新泽西不同。
她总对每一个人保持着温柔,即使是战火纷飞时,也总对指挥官迎着笑脸,亏得如此,她和指挥官的交流比起其他人都要自然一点。
她自认这是她的优点,也是和其他姐妹们竞争的优势,所以在勾引指挥官这方面,她也是最主动的。
只是指挥官好像对此讳莫如深,搞的她每次都只能碰一鼻子灰。
……
兔耳无力的耷拉在脑袋上,失去了平日里的活力。
青街,雨巷,她打着油纸伞沿着碎石小路朝前走去,不得不说东煌的古镇确实很美。
凉亭,街店,还有那个在街店门口黯然神伤的女人。
一看就是为情所困吧,狼狈成这副模样,真是可怜啊…
这时候一般都是最脆弱的时候了,很容易乘虚而入啊。
新泽西胡乱的想着。
看那个男人……假装不经意的撞上,一看就是想搭讪……
等下,男人?
港区哪来的男人?
她晃晃脑袋,又揉揉眼睛,难以置信地朝那里看去,却只能看到男人搀扶身旁失魂落魄的身影,走上了宿舍。
“不会吧…”
她喃喃自语,脚下不自觉动起步伐。
一路尾随,直到房门关上,她将双耳贴上,心跳不自觉加速。
三小时前她还蹲在宴会上戳龙虾沙拉,现在指甲都快把雕花木门抠出火星子了。
指挥官……
原来您还有这样的过去啊……
笑意渐浓,她内心已经想好怎样捏住他的软肋了。
不过她想的太远了。
“哈…哈啊…指挥官、指挥官…”
当娇喘从房间内传来时,新泽西两腿一软,顺着门板滑落在地。
她捂着自己的嘴巴,竭尽全力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手在胸前划过十字,她虔诚地感谢着。
神啊,神啊。
感谢你。
感谢您赐予我的机会。
这次我一定会把握住,不会再让他逃走了。
她缀着诡异的笑,开门走了进去。
指挥官,来日方长啊…
呵呵呵……
……
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门口。
最不能看到这一幕的人出现在这里。
慌乱地扯过被子的一角,试图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。
这全程,都被黑兔饶有兴致的看在眼里。
她欣赏着,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唇。
“加我一个呗?”
指挥官有些求助的看向逸仙,刚才施暴的凶手,此刻竟是他唯一能依靠的对象“逸仙,求你了,不要……”
逸仙诧异地看向指挥官。
他…这么乖?
刚才反抗的如此激烈,现在却像幼童一般寻求他的保护。
她看向指挥官。
男人用被窝掩盖着重要部位,一双眼睛哀求的看向他。
真是…忍不住让人想毁掉这一切。
“指挥官…在我看来,你现在,就像皓月一样,难以企及……”
她终于开口了。
“所以,如果把你拉到人间……让你满身沾染泥污的话……”
“是否连我…也能触碰那样的您呢?”
她让开了身位,于是蓄势待发的黑兔在他绝望的眼中扑了上去。
明月被拉落巫山,碎成闪着微弱光亮的小块。
……
距婚礼还有一个月……
与此同时,企业正在与镇海相谈甚欢。
……
“白鹰分部在这次战争中也是功不可没呢,对此我表达敬意。”
“哪里哪里。”
企业已经有些醉了,面色通红只能尽量维持着不失态。
作为“指挥官夫人”总要在外面维护他的面子嘛。
不过面前的镇海小姐人真不错的。
完全不想自己以前听说的城府很深的样子。
话说指挥官呢……
她胡思乱想着。
“只是东煌其实也出了很大力呢,不过没人看到,总指挥部都只看得到白鹰。”
镇海突然凑到了跟前,将声音压的很低。
“你们白鹰都是这样的小偷吗?”
“啊?”
她刚才说什么了?
“我说~”
镇海把红唇凑到企业耳边,带着酒气的温热吐息打在她脸上,让她有些脸热。
“你们白鹰都是喜欢偷走人珍宝的小偷吗?就像你偷走指挥官一样~”
企业的瞳孔骤然收缩,指节无意识地将高脚杯攥得发白。
她机械地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东煌谋士,原本微醺的绯红从脸颊褪去大半,苍白的唇微微张开又合拢,像是搁浅的鱼。
耳膜突然传来尖锐的嗡鸣,这句话每个字都听得分明,组合起来却完全超出了理解范畴。
睫毛急促地颤动了几下,她甚至怀疑自己醉得产生了幻听。
可镇海唇角若有若无的冷笑分明在提醒,这不是酒后失态的玩笑。
后颈寒毛根根竖立,某种粘稠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——这或许才是对方今晚真正的姿态。
喉间泛起苦涩的酒气,企业猛地向后仰身,椅腿与地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玻璃杯底残余的红酒剧烈晃动着,正如她突然失去血色的指尖。
“镇海小姐…您喝多了。”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,尾音带着不自然的颤抖。
“是吗?”
镇海不可置否。
“你何不想想指挥官现在在哪里~”
声音阴冷,让企业浑身的血都一寸寸冷了下去。
说完这句,镇海退后半步,恢复那副笑眯眯的样子。
企业向来是不会为他人所动的类型,换做平日,可能这话根本不能动摇她的心志。
但这消息是在让她太过震惊,本就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屏蔽了一切理智,回想起的只有指挥官在指挥室里发呆神游的脸。
“……”
张了张嘴,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她四下张望。
指挥官…?
不知不觉间,晚会上已经没有那熟悉的令人心安的身影。
舰娘们三两成群,或相谈甚欢,或享受美食,隐约间,她和镇海两人周围似乎形成了个小圈,将其他人隔离开来。
企业一回头,哪还能看到镇海的身影,她早已迈着卓约的步伐回到自家姐妹旁,空留企业一人留在那孤独的圈里。
白光顺着华贵的顶灯打下,落在企业的头上。
她忽然生出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慌乱。
指挥官…
对,指挥官。
她的灯塔,她的太阳。
她永远的港湾。
只要在他身边的话……
可直到她无力的颓倒在墙边,也没有人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她。
逐渐有舰娘的眼神投过来了,东煌的,白鹰的,她曾经的姐妹也没有看出她现在的窘迫,无人出面替她解围。
大家都只是看着,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自她和指挥官缔结誓约之后,自己和姐妹们的关系好像就变了。
埃塞克斯不会粘在自己身边喊着“前辈,前辈”。
和女灶神学习烹饪的时间也变少了。
连约克城姐姐和自己也没有以前亲密了。
“指挥官……”
她把头深深埋进膝盖。
……
“企业。”
熟悉的声音驱赶走所有阴霾,她满怀希望的抬头,却又在看到新泽西时眼神一滞。
“指挥官……为什么和新泽西在一起……”
“指挥官…为什么独自跑掉…!为什么…为什么…?”
“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发呆,我问也不告诉我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姐妹们朝你抛媚眼,说情话,有暧昧的举动时不明确的拒绝?”
“为什么在我问你关于你的过去的时候都要含糊其辞呢……”
她抓住面前男人的衣领,垂下脑袋颤抖着。
“为什么…”
“为什么不愿意给我安全感呢……”
声音已然带着颤抖,她扑倒在指挥官怀里。
“……企业…醉了呢。”
掌心传来轻微的战栗,他低头轻吻企业发顶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
吊灯将两人影子投射在描金廊柱上,扭曲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他抚摸着未婚妻的头顶,直至她沉沉睡去。
新泽西走过来,盯着他的侧脸,全然不看他怀中沉沉睡去的女人。
“松了一口气,对吧。”
“毕竟不用向她解释了呢~”
理着企业长发的手一僵。
望着周围逐渐围上来的舰娘们,她往后半步。
“都围过来了呢,看来指挥官比想象中的受欢迎啊,连东煌的舰娘们都这么对你趋之若鹜还是想想接下来的生活吧,主角。”
说罢,她哼着轻快的歌谣走出大厅。
走到门外用力伸了个懒腰,她回头和人群中的指挥官对视,指指自己脖子的位置,他似有会意一般将衣领往上拉了拉,遮住鲜红的唇印。
“这样就是共犯了呢…嘻嘻嘻”
……
……
当镇海走进逸仙的宿舍时,她正坐在床上,对着一地的狼藉发呆。
直到镇海走到她面前,她才好似察觉到什么一般慌乱掩饰着。
“不…不是这样。”
“我也要。”
“……啊?”
“我说…”
“侵犯指挥官我也要分一杯羹。”
什么姐妹情深,什么伦理纲常。
那都不重要了。
指挥官最重要。
自己和姐妹们的这份情愫,本以为要永远埋藏下去。
谁知道上天给了这个机会!
在得知指挥官将要和企业结婚的消息时,镇海兴奋的几乎要站不住脚。
自己不能对姐妹的丈夫出手。
那他如果不是逸仙的丈夫呢?
但这最后的遮羞布不应有自己扯下。
毕竟自己还要照顾逸仙的面子嘛~
所以她任由指挥官离开宴席。
所以她故意找企业攀谈,给她灌酒,让她的注意在自己身上。
她知道指挥官心里放不下的人,她也知道指挥官会忍不住去找她道歉。
接下来就看逸仙的了。
这是一次赌博。
好在她赌对了。
赌对了指挥官的愚善,也赌对了逸仙压抑多年的执念。
只是在看到新泽西的瞬间,她才知道还有这份变数。
不过还能忍受。
毕竟以大局为重。
棋盘上的落子无所谓,只要他…
她伸手抚摸上逸仙的脸。
“她是个负心汉对吧…?”
“是……”
“那更要好好惩罚一下了呢。”
“你不想让他穿着东煌婚服,在洞房夜掀你的盖头吗?你不想他永远留在东煌吗?”
“我…我想…!”
镇海笑了,这个真是自己的好姐妹,一切反应都顺着自己的心意。
她蹲下身抱住逸仙。
“只是…你一个人,能牢牢把指挥官掌握在手里吗?那…就让我们来帮你吧…怎么样…?”
“作为东煌的姐妹,我们也是很看重指挥官的,指挥官肯定会离不开你的。只要“我们”来帮你的话……”
“好开心…”
“原来……大家都在为我着想啊…”
逸仙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。
“好。”
……
他抚摸企业的长发,怀中的舰娘已沉沉入睡,轻微的呼吸宛如猫咪一样。
他们刚经历过云雨。
企业很轻,轻到他毫不费力就能抱起喝醉的她。
企业很重,重到她吐着酒气压在他身上时,自己连推都推不开。
她压在他身上,泪眼婆娑。
“指挥官…”
“不要离开我。”
火热的唇复上,带着酒味,带着不安。
他感觉企业好像知道了什么。
但他不敢问,只能回以热吻。
舌尖探入他的口腔轻轻吸吮,不断索求更多的爱意,他睁开眼,看到企业睫毛尾端缀着的泪珠,心中一痛。
也许是因为醉了,企业主动的渴求着更多,完全不见平日的羞涩。
她的吻好似泥潭,让他越陷越深喘不过气,即使想要向后退去,也会被手绕过脖子牢牢按住脑袋,动弹不得。
他快要窒息了。
“呼…哈啊…哈…哈哈…!”
唇瓣分离,他好似快溺死的人一样大口呼吸着空气。
企业酡红着脸,摸上他的锁骨,随后用力一扒,白色的海军服便随之被扯开,崩飞的扣子打到玻璃上,发出了清脆的响声。
她醺醺然,没注意他锁骨上的吻痕,只是一下又一下,伸出粉嫩的小舌,从胸缝往上慢慢舔舐着。
不必多说,他知道接下来该干嘛。
他一翻身,接过了主动权。
至少现在…忘掉一切,沉浸在肉欲之中吧。
这是最简单的,摆脱烦恼的办法了。
……
海浪拍打着礁石,与海风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祝福着他们。
他们是东煌,不,港区最幸福的夫妻,海鸥送来真诚的祝福,连月光也为他们庆贺,撒下一片片莹白,映的海面粼粼,无比光亮。
就连他们的动作也清晰的映在海伦娜眼里。
下半身已经泛滥成灾,她一手揉搓着胸前的红豆,两根手指并在一起在下面轻拢慢捻。
真是……太高兴了。
随着指挥官的动作,海伦娜加快了速度,淫水不断流下,打湿了她身下的被子。
“指挥官…再快点…再用力些…”
眼神逐渐迷离,这次的自渎比以往更有感觉。
“哈啊…要…要…!”
“去了…!”
她死死盯着屏幕上精液喷涌的场面,没漏下一丝细节。
海伦娜喘着粗气,胸口也随之起伏。
这一次不同往日。
高潮余韵久久未退却。
以往这时只有无尽的空虚袭裹她的全身,如今却只有喜悦。
太高兴了…
她抚摸着sg雷达,无比庆幸自己随时视奸指挥官的习惯。
她起身,瀑布般的水蓝长发落下,遮住诱人的翘臀。
“该去找新泽西了…”
……
……
“呼……”
在黑暗中,他听见自己逐渐粗重的喘息。
视觉被剥夺,其他四感便更加灵敏,空气中逐渐浓郁起来的雌香,抚摸在自己身上软嫩的手。
以及探进自己口中生香的小舌。
今天会是谁呢…?
……
“指挥官!我们今天去这里吧!”
企业指着某处古镇的图片,满脸兴奋。
那天,企业醒来后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揉着眉头保证自己不会再喝醉了。似乎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。
这倒是让他长舒了一口气。
毕竟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,能省事则省吧。
她没问起那天发生了什么,他也默契的没有多聊,只是这两天带企业多逛了几个东煌的景点。
至少多陪陪她吧…
以这种方式来赎罪。
……
“好啊…那就这……”
口袋里的通讯振动起来,他看完juus发来的消息,脸色一凝。
“又…又有事吗……”
“嗯…抱歉…下次一定补回来…”
企业把手指贴在他嘴唇上,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无事,去做你的就好。”
……
又是这种温柔…
不能再更无理取闹些吗…
他宁愿企业此刻哭着闹着,像小女孩一般扯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,而不是这般温柔体贴。
这样的话待会被强奸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不都是她温柔的笑吗……
……
怀揣着不安与罪恶,他推开房门。
……
距婚礼还有二十天……
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四人,他的质问几乎要冲破屋顶。
“新泽西!逸仙!这是怎么回事?!!”
他指着站在床边摩拳擦掌的海伦娜和镇海。
“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?你不是说好不把我们的事…唔!”
话未说完,他就被镇海拉至身前,用红唇堵住了他的话。
这吻绵长又让人窒息,长达两分钟的亲吻蕴含的是镇海多年来的压抑。
两唇分离,他喘着粗气。
“不说出去,对吗?”
镇海抹了抹嘴角残留的口涎。
“可你为什么不想想,为什么正巧你出去就能看到逸仙,又正巧企业没来找你呢?至于那位蓝头发的小姐……”
手指滑过他的脖颈,从后脑摘下一个小小的芯片。
那实在太过渺小,以至于指挥官眯眼望去也只能看到微弱的红光“那就要问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了,每天每夜都要监视你。”
他有些震惊的望向海伦娜,少女回之一个羞涩的微笑。
“你…!等下,那我和企业的…”
“海伦娜都知道哦。”
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拈起一缕头发,来回揉搓着。
“指挥官每天都很勇猛呢~”
“看得我每次……”
“下面都湿成这样~♡”
海伦娜说着,褪下裙子和内裤,里面早已湿的一塌糊涂。
她一把抓住指挥官的手,边伸向了自己泛滥成灾的穴口。
“嗯…!指挥官的手…好舒服…!”
感受着小臂传来的黏腻触感,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。
难以置信?痛心疾首?
那个总挂着哀愁笑容的海伦娜,那个略显懦弱但学着坚强的海伦娜,那个自己敬佩的海伦娜……
现在正一脸淫荡拿他的手自慰。
汩汩水流顺着手臂和大腿流下,泛着水光。
她笑的一脸开心,连另外四人的眼光也不顾了。
“她…不…你们白鹰都这么癫的吗…?”
“诶…我也是第一次见…可能平时压抑久了吧。”
总之,海伦娜开了个好头。
其他三个人看她这般忘我,连羞涩都顾不得了,争先恐后的冲上去,仿佛分食猎物的狼群一样。
逸仙霸占了嘴唇,指挥官空余的左手被握在手里,感受掌心的温度。
她不断吻着,好似赎罪一般,紧握住他的手,不让其有一丝逃离的可能。
很好了,一只手被海伦娜夹住,一只手被逸仙握住。
这下他连挣扎都做不到了。
镇海和新泽西对视一眼,突然争先恐后的抢起来,四只手一起拽住他的裤子,没有丝毫费力就扒了下来。
狰狞粗大的巨物暴露在空气中。
新泽西不是第一次见了,但镇海是。
“哇……”
惊叹于小指挥官的宏伟,她难以自禁的张开了嘴。
新泽西乘机把她挤到一旁,张大圆润的小嘴,一口含住龟头吸吮起来。
津液顺着嘴角滑下,点点滴滴落在胸前,她无暇顾及,只是更卖力地吸着,发出滋滋的水声,与海伦娜的娇喘和逸仙亲吻的声音混在一起,传入指挥官的耳朵。
那…那我呢?
镇海撇了撇嘴,将目光移向那空闲着无人把弄的卵袋,呼吸渐渐急促起来。
嗨呀怎么把这个忘了~
昂贵的黑丝手套缓缓复上,四根手指灵巧的玩弄着表皮,时不时还能感受到新泽西淌下来的口涎打湿了手套,作为润滑剂来说再合适不过了。
“呜……”
太激烈了。
就算之前被逸仙和新泽西一起强奸,最多也只是被前后夹击。像现在这样一般被四人联手侍奉……
简直是…
简直是和企业在一起无法比拟的体验。
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随即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,却发现双手都被钳制住,连稍微动一下都做不到。
似是察觉到指挥官的力道,逸仙抓的更紧了点,一旁的海伦娜也加快了摩擦的速度。
不仅如此,她引导着指挥官的手指,一圈一圈在阴户上画着圈,慢慢填入空虚的腟道。
他正被逸仙吻着,不敢睁开眼和她对视,于是便闭上了烟,但其他感官就更加敏锐。
右手传来的紧致的包裹感,湿润的水流的的触感,还有海伦娜腔内温暖的温度。无一不在刺激着他。
那个好孩子海伦娜竟然能变得这般淫荡了,简直比企业还……
他被逸仙吮的脑子有些混乱,不自觉又拿起她们和企业做了对比。
海伦娜的动作……好大胆……这样热烈的渴求他…是平时压抑久了吗…
这样被动的渴求…貌似也不错…?
企业根本不敢这么直白又激烈的索求,他们的性爱一直都是他在主导。
新泽西…吸的好激烈…腰都有些麻了…
“滋…滋滋…咕啾…”
水声响亮,听的其他四人都有些脸红耳热。她的性格注定不会在意这些细节。
他偷偷将眼睛眯开条缝,正好和新泽西撞上视线,只见得她嫣然一笑,朝他眨巴眨巴眼睛,舌尖在口腔包裹内轻舔马眼。
眼前的美人笑着侍奉自己,在其他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舔着自己的马眼,他竟生出一种偷情的快感。
“唔嗯…!”
他忽的闷哼一声,吓了逸仙一跳。
睾丸传来一下轻轻柔柔的触感,转而又消失不见。
他怀疑自己感受错了,但确确实实有这份体验。
“!”
又是一下。
“啾…啾…”
镇海的吻落在上面,留下一个个口红印,酥酥麻麻的。
她和新泽西的脸靠的极近,额头几乎要撞到新泽西的下巴,连新泽西吞吐肉棒时四下飞溅的水线,也一滴滴打在镇海绝美的脸上。
她倒是来者不拒,权当润滑剂用了。
“哈…姆……”
湿滑的舌头舔在上面,不时用嘴唇覆盖住,轻轻一吸,男人便恰到好处的颤抖一下,简直像遥控他的开关一样,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指挥官的丑态,又看了看顶上仍在忘我亲吻的逸仙,心底叹了口气。
一看以前就没玩过这种玩法吧…
亲亲亲,就知道亲!
一点都放不下身段,早像我这样手段多用点,找个机会先把身子交给他,哪能像现在这样。
人们的关系,交错盘桓,像树根一样,讲究一个名分。逸仙就是吃了没有名分的亏。
指挥官的性格大家再明白不过,若她把清白交于指挥官,他在白鹰是否就会有所顾虑呢?
若不给鸟儿铐上枷锁,你怎知它不会飞向广阔的天空?
所以指挥官“出轨”了,所以逸仙尝到了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,所以他们的关系才会变得像现在这般扭曲。
一切都只在个“名分”二字。
纵然他是爱逸仙的,但两人也只能是有名无实罢了。
她的感情忽的有些复杂。
她该抱着何种感情面对逸仙。
感激?怜悯?可惜?
她已见过逸仙无数次的痛苦,整日整日的以泪洗面。她在安慰逸仙时,心里竟带了些窃喜。
终于…终于可以下手了…
她的幸福是建立在逸仙的痛苦上的。
所以该怎么面对逸仙,她也没想好。
不过也没容她胡思乱想了。
指挥官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了。
四女似乎都意识到什么,纷纷加快自己的动作。
他一声闷哼,白色的喷泉随即喷涌而出,点点滴滴,顺着新泽西嘴角滑下,落在镇海的脸上。
她也不恼,顺着子孙袋的纹理一点点往上,直至舌头舔上新泽西的下巴,静静地看着她喉头一上一下吞咽着精子。
当这场盛大的吞精终于结束,她正微微喘着气鼓起嘴巴,试图咽下口中还未完全吞下的牛奶。
黑色手丝的爽滑触感已经摸上了她的下巴,红唇相对,镇海贪婪地同新泽西分食着她口中的精华。
逸仙挡住了他的视线,只能听到淫靡的水声和咕啾咕啾接吻的声音。一切的香艳场面全凭他的想象力。
反而更色了。
小指挥官依旧挺立着。
“真是深不见底的精力……”
镇海抹一抹嘴,指尖拭去一点白灼。
“刚才没注意,被你抢了先,这下该轮到我…”
话未说完,又有人将她挤到一旁。
妈的忍不了了真当我东煌军师好欺负是吧今天我就让你看看…
哦,是逸仙啊,那没事了。
指挥官唇齿间残留的逸仙的味道还未散去,她已有些迫不及待的坐在他身上了。
掀开旗袍,细绳内裤被轻松解开。相比他们第一次那算不上和谐的性爱来说,现在已经好太多了。
至少指挥官是“自愿”的嘛。
而且前戏也很足。
逸仙已经湿透了。
一手扶着狰狞的肉棒,将涨的通红的龟头对准穴口。
“呼…第二次了,指挥官…”
她缓缓坐下,感受着炽热的铁棍进入。紧实的腟道再度引来开发,个中滋味却不同上次一般。快感如浪潮袭来,几近淹没她的理智。
好舒服……原来企业每天都能有这样的享受嘛…
“指挥官…”
她捧起男人的脸。
“其实我也不愿她们加进来的…”
“可是镇海她说…”
“她说她会帮我…”
“帮我们永远在一起……”
“指挥官…指挥官…”
“不要离开我……”
……
几番战了……?
四女歪七扭八的躺在床上,镇海的连体黑丝已经破的不成样子…她自己扯的。
新泽西和海伦娜叠在一起,浑圆的乳球已经压成了乳饼。
逸仙昏倒在一旁,脸上白灼片片。
又是这样……
他默默起身,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,确保身上没有多余的味道或者发丝。
“笃…笃…”
安静的房间内只有脚步声和舰娘的呼吸异常清晰。
他走到门口,扶着门框回头望去。
形态各异却又同样恬静的四张睡脸齐齐映入眼中。
青梅,姐姐,朋友,战友。
看起来还挺温馨的。
自嘲了一下,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噬人的盘丝洞。
……
距婚礼还有十八天。
……
自那以后,事态好像失控了。
从圣路易斯手里握着一个U盘似笑非笑站在自己面前时,他和舰娘们的关系就好像分崩离析了。
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,可能是新泽西嘴漏,可能是海伦娜想让圣路易斯也分一杯羹,总之他的生活,他的家庭关系,已经彻底被这群恶魔毁了。
……
距婚礼还有十七天。
“指~挥~官~如果不想让企业知道的话…就……”
他顺从的低下头颅,伸进她蓝白相间的裙里。
“舔吧,乖狗狗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距婚礼还有十四天。
“指…指挥官!我都知道了!荒淫无道…不知廉耻…!必…必须让我好好教训一下嘿嘿嘿…”
海天抱着画卷痴笑着凑近自己。
……
距婚礼还有六天。
“老师……她们说~把这个给老师看,老师就会和我做舒服的事情~不然的话就把这个给企业姐姐~”
安克雷奇手握着先前在圣路易斯和新泽西那儿见过的U盘,一脸天真无邪的朝自己笑着。
他沉默着接过U盘,将安克雷奇推倒在床上。
“嘿嘿…老师~~~来吧~~”
他总感觉安克雷奇的笑怪怪的。
……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?
……
距婚礼还有五天。
“这次是你们俩吗……”
他麻木地望着前面极其相似的姐妹。
“镇海叫我们来的,指挥官,你还真是藏得很深嘛。”
“平海…不会输给姐姐的!”
已经…无所谓了,不在乎多这么两个…
他看着两姐妹在床上吐舌喷精的杂鱼模样,想的只有接下来该如何收场。
……
距离婚礼还有三天。
他看着眼前与企业同样的白发,声音不自觉的带上几分颤抖。
“为什么…为什么连你也…”
“明明你是最不能背叛企业的那个…!”
她没说话,只是一步步靠近。她每向前迈出一步,他便随之退后一分,保持着两人的距离。
直到他一脚滑倒,自己摔在床上,白发的舰娘随之欺身压上,控制住了他的手脚,不让其胡乱挥舞。
手被捏的生疼,可他还在哀求。
“不行…只有你…真的不行…求你了…不要…不要让企业伤心…”
“约克城……”
回答他的只有狠狠印下的唇,力道之大,好像要将他的牙磕碎一样。
他只能绝望地闭上眼,迎接来自妻子亲姐姐的强暴。
……
距婚礼还有一天大厅内,男人的身上绑着黑色的丝绸带子,末端结成了漂亮的蝴蝶。
带子勒得很紧,在他肌肉上勒出一道道红印。
眼睛被眼罩牢牢遮住不透一丝光亮,视觉被剥夺,黑暗中,他只能感受到一双双小手在他身上来回摩挲,想挑选商品的买家一样。
手指不安分的划过胸膛中缝,随后带着点儿力道调皮的按在乳头上。
有点痛,但他喊不出来。
嘴巴也被不知道谁的内裤堵上了。
“上乘啊…不管卖相还是持久度…”
黑暗中他听到窃窃私语,视觉被剥夺,听觉就更加敏锐。
他听出来了,这是镇海和滨江的声音。
“姐姐…”
不知怎的,他忽然想起还未长大,在东煌和姐姐们一起成长的时候。
他只比舰娘们小些许时日,但总爱在她们怀里撒娇,平日里磕着碰着第一时间就是放声大哭,姐姐们一听到自己的声音就会慌张地跑过来,把自己抱在怀里温声细语的安慰自己。
他很迷恋那种感觉,掌心的温度能化解伤痛,温暖的手滑过他肉嘟嘟的脸,顺手捏了捏,然后便移到他的头顶,用力揉了揉,将他的一头黑发揉乱。
他喜欢姐姐们的手,喜欢被抚摸的感觉。
而今这手以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游走,带着欲望,侵略他每一寸肌肤。
几滴泪打在镇海手上。
“哭…?你哭什么?”
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落泪,只是想到了过去的事,泪水就不自觉的落下来了。
是啊,为什么呢?
为什么曾经美好的关系,会碎裂成现在这般扭曲现实。
曾经蜜一般的日常,现在都化为尖刀毒药,猛而狠烈地刺向他的心脏。
苦…太苦了。
泪水不断的从眼罩的缝隙中滑下,但只引来几声娇媚的轻笑。
黑丝手套托住几颗泪滴含进嘴里,好看的眉眼弯成了月牙。
“挺甜的呢~”
“不要…”
“嗯?”
“如果有来生,我不要再遇到你们了。”
无意识的呢喃惹恼了两个女人,那么接下来,无论遇到多么激烈的羞辱,都是他应得的吧。
……
……
我看到了什么……
指挥官…指挥官?指挥官!
趴在窗外,企业哭着捂住自己的嘴,尽力不让声音漏出来。
怎么会这样?!!
在这之前……
指挥官…好像出轨了。
她望着脸色越来越差的男人,胡思乱想到。
不知道从何开始,指挥官好像有些冷落自己了,好像是十几天前,又好像是自己上次喝醉的时候,他就开始频繁的外出,回来的时候脸色也很差。
她不喜欢这样。
虽然自己又旁敲侧击的问过,但他总是一副避而不谈的样子。
好像有层厚厚的壁障隔在他们两人之间,企业不知道那是什么,但她是女人,胡思乱想下,便想起那天喝醉前镇海对她说的话。
汗毛一根根竖起,心中好似火烧一般。
她不愿多想,可这由不得她。
和指挥官出游的时候,和指挥官吃饭的时候,和指挥官温存的时候,和指挥官做爱的时候。
她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。
指挥官出轨了。
指挥官出轨了指挥官出轨了指挥官出轨了指挥官出轨了。
做不到不去想。
怀揣不安和恶意的猜想,他们的日常也不复以往。
她逐渐开始憎恶起指挥官。
为什么…?有了我还不够吗?
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女人呢…
这样花心的指挥官…倒不如…
不如怎样?
她能怎样?
直接找他大吵一架?然后呢?分道扬镳吗?
她爱他,这点就足以击碎她的一切行动了。
即使憎恶着指挥官,她也爱他。
即使对指挥官的出轨不满,她还是爱他。
……
等下,这真的是事实吗?
这不都是她的臆测吗?
至少…亲眼看见事实…
指挥官那天如常出门,他们如常在门口亲吻。
只是她跟了上去。
然后便看到她的男人,绑着丝带,如同商品一般,被两个女人挑拣,品尝。
一个是不认识的有着金挑染黑发的女人,还有一个是那天见过的镇海小姐。
她竭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软掉的身体摔倒地上,尤其是看清指挥官的眼泪之后。
当你无比憎恨一个人,到头来却发现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。心情会是怎样的?
企业现在就是这样。
错了……都错了指挥官才是被害者!
大颗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,她不知道怎么去拯救自己的爱人。
现在直接撞破现场吗?开什么玩笑。
如果这样他们的关系就永远回不到从前了。
怎么办…怎么办?
……
姐姐…?
对!姐姐,去找约克城姐姐。
让她帮自己想想办法。
她慌不择路地向家跑去,沿途撞倒了几个箱子,还有往指挥官那边走去的几位舰娘。
“大黄蜂…?女灶神…?你们这是要……”
“企业前辈?跑的这么急是要去找谁吗?”
“我们?哦~我们找指挥官有点事。”
“私人方面的~”
血液一寸寸变凉。
连…连她们也?
一阵天旋地转,她直接摔倒在地,再起身时,眼前是一脸焦急的两人。
不对,她们嘴角分明挂着若有若无的嘲弄。
看啊,多无知的女人,被指挥官保护的这样好,到头来连指挥官都受不住了。
可耳边传来的却是她们担忧的询问。
“没事吧…”
“怎么了…企业?”
七嘴八舌的询问并不能让她内心感到温暖。
再多刻薄一点啊…
不要顶着这样温暖的脸做对不起我的事…
该怎样?这样的话我该拿怎样的态度去对你们?!!
话卡在喉咙里,说出来的也只有干巴巴一句“没事。”
“没事吗…?有事的话就来找我们哦我们现在还有急事,先走啦~♡”
大黄蜂拉着欲言又止的女灶神,眨巴眨巴眼睛,快速的走开了。
无心去理她们,她重新起身,朝着约克城所在的方向跑去。
风声呼啸过耳旁,不断有舰娘和她擦身而过,认识的,不认识,东煌的,白鹰的。
“关岛…拉菲…”
心中每念出一个名字,心里就凉一分。
她不知道的背地里,指挥官到底受了多少委屈…
她不敢想,只能加快自己的脚步。
“得赶快…赶快把指挥官救出来…!”
呜咽声被风撕成碎片,飘在空气中和落下的泪珠混在一起。
终于,约克城的临时住所已经出现在视野里了。
她急不可耐的握住房门的把手,好似求命稻草一样,但“吱呀”一声,房门先自己打开了。
约克城一手扶墙,正在穿高跟鞋。
“姐姐!”
她被着突然的喊叫吓了一跳,手没扶住,险些摔倒地上。
“干什么呀…”约克城有些抱怨的叩了叩鞋跟,随后看向自己的妹妹……她眼眶泛红,一看就刚哭过。
平日里精神的大衣也已经不知所踪,发丝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头。
她看到企业脑袋里浮现的第一个词就是狼狈。
她还没来得及多想,企业身子一歪,就往他怀里倒去。
“企业!”她慌乱的接住脱力的妹妹。
纵使两人的关系再怎么淡漠了,看到妹妹这幅模样下意识的动作还是不会骗人。
她们终究还是姐妹。
她在约克城怀里缓了一缓,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。
“姐姐…!指挥官他…”
企业抬起头,看清了约克城的装扮。
她罕见的化了淡妆,和自己同样发色的长发随意的垂下,盖住了精致的后颈。
她身上很香,是刚洗完澡的香气,细闻还有点酒气,应该浅饮了一杯。
蓝黑色的眸子亮而有神,水润的唇泛着光,看起来最近被滋润的很好。
卡其色的大衣遮住了曼妙的身形,动作开合隐约从胸口透出来一点蕾丝。
“姐姐你这是…?”
“哦,待会要出门啊~”
“嗡……”
企业一时间忘记了呼吸。世界仿佛按下了静止键,天地间一片空白,只剩下嗡鸣不断刺着她的耳膜。
“出…出门是要…”声音酸涩,带上她没察觉的乞求。
不要……求求你了姐姐。
不要说出来…
“我找指挥官有些事哦~♡今天你们好像没有出门的安排,应该不会打扰到你们小夫妻吧~~~”
“啪”的一声,断了线的人偶从约克城怀中滑落在地,白发遮住了她的脸,看不清表情。
“企业…”耳边传来担忧的声音。
“没事…姐姐,你走吧。”约克城得到的只有听不出感情的一句回复。
再三确认之后,她得到的都只有同样一句机械的回复。
“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?”关门前约克城回头望去,只能看到像木桩一样定在原地,眼神失去高光一动不动的少女。
“吱呀……”关门的声音好像惊动了人偶。
从不信鬼神的她双手合十,流着泪向神祈祷。
“神啊…求求你…救救我…救救指挥官吧……”
……
婚礼当天。
晨光初破,吉时已至。
头戴点翠凤冠,身着云肩霞帔。火红嫁衣上刺着龙凤呈祥,盖头上金线组成鸳鸯,四角垂下流苏。
企业坐在厢房中安静的等着。
东煌各地挂满了红色的灯笼,鞭炮声混杂着舰娘们的祝福响起,大家的祝福是如此响亮,她们的庆贺如此真心,好像她们姐妹的关系又回到企业和指挥官在一起之前那般好了。
红妆数十里。
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,井然有序,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,就连港区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。
指挥官身着红色喜服,跨上高头大马,迎亲的舰娘们高举彩旗,鼓乐队锣鼓震天,花轿随行,一路浩浩荡荡。
下了马,跨过那道门槛,他便看到立在那儿的身影,蒙着盖头,盛装艳服,属是荷粉露垂,杏花烟润。
镇海撘过她的手,递给指挥官。他接过,只感觉到手中一阵冰凉。
眼前的佳人更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,牵着自己的手跟在身后,他走一步,她就跟着一步。
一齐进了轿子,锣鼓声接着从四面八方传来,花窗被窗帘盖住,密闭的空间内只有夫妻二人。
他们沉默着,什么也没说。
到了镇海滨江特意准备的府邸,该过火盆了。
牵着企业的手,迈过高大的门坎,身后是成群的舰娘。
“一拜天地……”
滨江的声音穿云裂帛,他们齐齐跪下,朝北方跪下,磕下重重的响头。
“二拜高堂……”
没有父母受礼,镇海便以姐姐的身份受了。她坐在高堂之上,看着身前朝自己下跪磕头的两人,心情大好。
“夫妻对拜噗……”滨江险些笑场,不过还好救回来了。
他们转面相对,指挥官看不到被盖头遮住的脸,但他总觉得企业的身形有些显得单薄。
腰弯下去,堂前的光便被释放出来照到外面,屋外人头攒动,黑夜中雌兽们的眼睛闪出精光,似是在等待着什么。
他直起身凑近,双手搭住盖头两边,看到企业面容的一刻,他呼吸一滞……
眉眼间远山含黛,一抹金粉从眉尾勾至鬓角,闪着亮丽的光。
眼周胭脂晕染,两抹腮红染开,将她本就白嫩的皮肤衬得更加娇贵。
唇上涂了胭脂,虽不如口红显得红润但哑光的质感显得别样高级。
眼神楚楚动人,望着自己时心跳竟漏了一拍。
“还要看到什么时候…”
似乎是被盯得有些受不了,她终于说出今日里最有感情的一句话……虽然是娇羞吧。
两张脸缓缓靠近,在众人的视线下,他们的唇瓣终于印到一起。
掌声,欢呼声,响起来了。所有人都在为他们祝福,祝福这一对新人,祝他们百年好合,祝他们白头偕老。
“真心的”
……
龙凤花烛高燃,她把盖头扔在一旁,静坐在卧榻之上。
描金床挂着红绡金帐,床边鸳鸯枕上喷鼻香,烛台燃着昏暗的火,照亮她的眼,其中全无光亮。
本该入洞房的……
但他抱着头,满脸痛苦地对自己说出了这些天她最常听到的话…
“抱歉企业…有点事得出门一下……”
有点事?现在?在最重要的今天?
她的话语卡在喉咙里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她以为自己会挽留他,可手伸出了又放下,最后只能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眼里。
“吱呀”的一声门打开了,他站在大门的阴影里,前面被灯笼照的很亮,逸仙和镇海站在人群的前方,舰娘都盯着他,静悄悄的。
绝望笼罩了他,嘴里一阵苦涩泛开来。
随着他迈开步伐,舰娘们也如潮水般移动,跟在他身后,乌压压一片,和他一起消失在黑暗里。
雌兽们此起彼伏的淫叫从远方传来了,终于,她们不再需要夜里无尽的压抑,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声音飘得很远,又在飞至企业厢房外时被风撕成碎片,让厢房内只能听到呜呜的风声。
她看着烛台上摇曳的火苗。
“其实,东煌的大婚之日是有闹洞房的习俗的喔。”
突然想起新泽西的声音,那是她们还在白鹰,刚好聊到东煌的传统习俗。
“新郎新娘行房的时候,要把床摇的嘎吱嘎吱响哦,越响越好,不然别人听不到声音,就会笑话他们俩的嘛。”
吱呀…吱呀…
榫卯咬合的声音响起来了。
她躺在床上,来回晃着。
摇吧,摇吧。
让所有人都听到这声音,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指挥官很幸福。
几行清泪从她脸上留下。
……
曦光划破黑夜,太阳照常升起。
房门被推开,他虚弱地扶着桌子慢慢走到床边躺下,贴到了企业身旁。
“嗅…”深吸一口她发间的清香,不安躁动的心灵终于被抚慰。
这里是他的避风港湾,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。
……
一只手缓缓摸向他的下半身。
她一个翻身骑到他身上,发丝打在他脸上。双手慢慢攀上他的脖颈,慢慢用力。
“指挥官。”
声音轻的几乎要听不到“爱我。”
……
……
他们很幸福。
回到白鹰之后,是她和他梦寐以求的婚后生活,没有战火,没有塞壬。
只有他们二人。
和白鹰的一众姐妹。
他们在海边盖了一座房子,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。
指挥官很忙。
虽然战争结束了,但他每天还是有做不完的事。
每天早晨和自己来一个早安之吻,随后便出门上班。
他从不让自己跟着,说是他赚钱养家,她只要在家当阔太太就好了。
贫嘴~~~
不过她偶尔偷偷溜到指挥室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。
哦对了,东煌分部搬了。
整块地皮都搬过来了。
舰娘伟力,孩子。
和白鹰隔得很近,对舰娘来说五分钟都不要就能到。
指挥官一定很高兴吧。
毕竟人都会思乡的。
不过他脸色怎么这么差。
……
他上班要很久啊,早上七八点就出门,基本自己都睡了,到后半夜才能感受到他拖着疲惫之躯躺下。
自己常常打趣说这婚不如不结,怎么比结婚前相处的时间还短了。
可是他立马落下泪来止不住的道歉。看到他伤心的样子我也忍不住落下泪了。
傻瓜…
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…
我们要永远在一起……
……
指挥官今天难得有个假期。
他侧躺在企业腿上,享受着她的膝枕。
她在给他采耳朵,挖耳棒在耳朵里进出,挺舒服的。
潮水打在礁石上的声音和海鸥鸣叫的声音混着,从窗户飘进来,太阳从屋外照射进,打在他们身上,暖洋洋的,很舒服。
多温馨啊。
她突然有种冲动。
企业俯下身,轻轻舔着指挥官的耳朵。
“好痒…企业,别闹…”
“指挥官和姐妹们的事,我都知道哦。”
她感受到了,膝上人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。
不能再继续下去了,日常会分崩离析的。
“从你在大厅绑着黑色丝带像商品一样的时候,我就知道了哦。”
“大婚之夜你出去干嘛,我也知道,有谁参与我也知道,你其实每天出去是上班还是干嘛我也知道,东煌为什么搬过来我也知道。”
“有谁参与我也知道。”
“大黄蜂,新泽西,镇海,逸仙,还有其他的姐妹们……多到数不清了,应该白鹰和东煌的所有人都有吧。”
“还有约克城。”
她没有接着说下去,只是静静地顺着指挥官的发丝,感受阳光在他身上的美好温度。
她不知道自己说出来是想干嘛,不想知道,只是想到就去做了。
……
他听到了什么……
他一时间脑子宕机不知道该说什么,但企业已闭了嘴,不在说什么,只是拿恬静的笑脸看着他。
警铃大作,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。
想想办法,快想想办法,不然幸福的日常就要…!他绝对不要和企业分开。
怎么讨好女人…怎么讨好…
对!他从逸仙镇海那边学了很多啊,这时候就该用上了。
他一下子跳起来,脱衣跪下把头凑近一气呵成。
他温顺的舔着她的私处,不时讨好的看看她。
“不要离开我…”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。
她震惊地看完他熟练的一套流程。
他什么时候成了这样…
谁给他调成这样的!
但他眼角分明流着泪,她能说什么呢?
只有含泪抱住他的头。
“没关系…指挥官…没关系的…”
“不会离开你的,我发誓。”
“我爱你”
……
海风吹拂,阳光明媚,海边灯塔闪烁,即使在白天也能看到耀眼的光。
他们是港区最幸福的夫妻,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。
海鸥为他们祝福,上帝为他们祈祷。
祝愿他们此生共白头。
愿这份幸福天长地久。
—— 完 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