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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风从窗外吹进来，带着白松露的香气和气泡酒的清冽，两人偶尔交谈几句，没什么热烈的话题，但还算合拍。
侍者安静地站在不远处，没贸然上前，只在两人杯子快空时，才轻手轻脚过来添酒。
沈世的话落得轻，像海风拂过杯沿的气泡，却让空气里忽然漫开点不一样的意味。
唐淮舒握着银叉的手顿了顿，抬眼看向她时，刚好撞见沈世眼底那抹狡黠，浅蓝眼眸里盛着夕阳的光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挑衅，却又没真的把话说透。
她低笑出声，没接话，只叉起一块龙虾肉，慢悠悠嚼着，嘴角却藏不住笑意。
这一餐确实吃得久，等侍者撤下最后一道甜点的瓷盘时，窗外的海面已染成了橘红色。
夕阳沉到海平面一半的位置，把云絮都染成了金箔色，连海风都比刚才暖了些。
“去外面坐会儿？”
沈世没拒绝，指尖无意间蹭过唐淮舒的手腕，触到那串米粒珠手链的凉意，也没避开。
室外的露台铺着米白色藤编地板，临着海的位置放着两张藤椅，中间摆着张小圆桌，桌角插着一小束白色栀子，香气淡得刚好。
侍者很快跟过来，递上一本皮质酒单，唐淮舒没推给沈世，指尖划过页面，目光落在一款香槟上，“开一瓶 Krug Grande Cuvée 164ème Édition，冰桶不用太冰，八度就好。 “ 她抬眼看向沈世，语气带着点浅淡的解释，”这款香槟的陈年时间够长，有蜂蜜和烤面包的香，配着日落喝刚好。 ”
沈世靠在藤椅上，看着侍者转身去取酒，指尖轻轻划着桌面的木纹，“你倒挺会选，知道什么酒配什么景。 ”
“以前陪外婆喝过几次，” 唐淮舒也坐下，目光落在远处的夕阳上，“她总说，好东西要配好时候，不然可惜了。 ”
话音刚落，侍者已提着冰桶过来，将香槟稳稳放在桌上，开瓶时 “啵” 的一声轻响，没半点张扬，气泡慢悠悠涌出来，倒在水晶杯里，泛着细密的珍珠光。
唐淮舒先给沈世倒了半杯，再给自己满上，举起杯子轻轻晃了晃：“尝尝，比刚才的气泡更柔些。 ”
沈世接过杯子，没碰杯，先抿了一口。 入口先是蜂蜜的甜，接着是烤面包的焦香，尾调还带着点柑橘的酸，确实比唐培里侬更温润。
她没评价，只抬眼看向海面。 夕阳已快沉到海里，把海水染成了一片熔金，远处的游艇亮起了灯，像落在金箔上的碎钻。
“外婆现在还住迈阿密？” 沈世忽然开口，语气随意，像在聊天气。
“前几年走了，” 唐淮舒的声音没什么起伏，却轻轻晃了晃杯子，“老宅还在，偶尔过来住几天，看看海。 ”
沈世没再追问，只陪着唐淮舒静看那片熔金慢慢淡去。
香槟杯里的气泡渐渐少了，尾调的柑橘酸还留在舌尖，混着海风里的栀子香，倒比刚才的餐食更让人记挂。
等远处的游艇只剩模糊的灯影，唐淮舒才起身，“回去吧，再待下去该吹凉了。 ”
沈世跟着起身，脚步带着点酒后的轻晃，指尖搭在唐淮舒小臂上——没用力，只是轻轻贴着，像借点支撑，又像故意的亲近。
走到停车场时，唐淮舒拉开宾利的车门，沈世却没立刻坐进去，反而倚着车门笑，“酒驾啊？ 唐老板这是想在迈阿密留案底？ ”
海滨的晚风吹过，浅蓝色的眼睛浸着酒后的润，墨发轻轻扬起一小段弧度。
唐淮舒绕到驾驶座旁，闻言回头看她，眼底还带着夕阳残留的暖光，低笑出声，“这里是迈阿密，况且，就十几分钟车程。”
她伸手替沈世拂掉肩上的落发，语气带着点纵容的无奈，“还是说，你想在这儿吹一晚上风？”
沈世没接话，只是弯腰坐进副驾，指尖划过真皮座椅的纹路。
车子平稳地驶在沿海公路上，车窗开了条缝，海风带着咸湿的暖意吹进来，混着车厢里淡淡的香。
两人没说话，只偶尔从后视镜里瞥到对方，目光撞在一起时，也没避开，就那样静着，像在等谁先开口，又像谁都不想打破这份松弛。
玄关亮着暖黄的灯，唐淮舒刚关上门，身后的沈世就忽然靠了过来。
指尖还带着海风的凉，轻轻勾住她的衣角。
没等唐淮舒回头，唇就被温热的触感复住，带着香槟的甜香，比昨夜的吻更软，却也更急。
唐淮舒的呼吸顿了顿，下意识抬手扶住沈世的腰，指尖触到衬衫下温热的皮肤，才想起这人出门时没系腰带。
吻渐渐深了，沈世的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上，轻轻勾住她的脖颈，身体贴得更近，带着酒后微醺的软，却又故意用了点力，像在试探，又像在确认。
不知是谁先退了步，唐淮舒的后背抵到玄关的墙，她反而抬手托住沈世的臀，稍一用力就将人抱了起来——唐淮舒身型修长，身材维持得很好，该有的一分不少，就这么短暂抱起沈世还是很轻松的。
沈世下意识圈住她的脖子，双腿缠上她的腰，墨色长发垂下来，蹭过唐淮舒的颈侧，带着点痒。
“刚在餐厅还说……影响接吻。” 唐淮舒的吻落在沈世的耳尖，发丝垂在耳边，声音带着点哑，指尖划过她腰侧的淡痕，比白天更清晰了些。
“怎么，舍得拒绝我么？” 声音好听到犯规，内容却骄纵得不行。
沈世舌尖轻轻蹭过她的下唇，第一次带着点撒娇的意味。 酒后的微醺把平日里的散漫都泡软了，连眼底的狡黠都染了层水光。
玄关的灯把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，交叠着，像幅浸在暖光里的画，没什么章法，却透着股挡不住的暧昧。
唐淮舒抱着她往客厅走，脚步没晃，稳得像抱着件稀有的珍宝。
沈世的吻落在她的下颌线，轻轻咬了下，惹得她脚步顿了顿，抱得更紧了些，“别闹，摔了我可不管。 ”
“摔了，我可就走了。” 沈世的声音闷在她颈间，带着点笑，却没真的再闹，只是把头靠在她的肩窝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着香槟的味道，连酒后的晕乎都变得舒服起来。
客厅的落地灯亮着，浅杏色的沙发铺着羊绒毯。
唐淮舒把沈世放在沙发上，刚要起身，手腕却被对方攥住。
沈世的指尖轻轻勾着她的腕，浅蓝眼眸里盛着灯的光。
“我去洗个手。” 女人笑着捻着她的发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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